“哎呀!我的妈呀!”根子一把丢掉了手电筒,惊叫一声,惊慌失措的跑进屋,拍着胸口,沉住气,对脸色不善的大伙儿说道:“达娃、达娃他、他死了。。。”
老大第一个跳起来,捡起手电筒一声不吭的往院子里走去,大成哥紧了紧衣领,紧跟在后面。老大蹲在达娃的尸体旁检查了一会儿,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掰开他糊满白沫的嘴,检查了肿胀的牙床和泛紫的舌根。
老大毕竟是个撑场面的,他不动声色的返回屋里,y沉着脸低声说道:“是中毒死的。”
“中毒?”大伙儿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怎么会中毒呢?他和我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大成哥问道。
老大低头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皱着眉头环顾四周,问道:“芦苇呢?”
“芦苇?我醒来就没有见到他。”我抽抽噎噎的答道。
“难不成是那小子下的手?”小黑一拍大腿跳了起来。
老大面色一凛,果断的吩咐道:“走,快去检查车子!”
我们急急的赶到车旁,果然,车子的四个轮胎都瘪了气,正中被人用利器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像是嘲笑我们一般大大的咧开着。
“草!”司机小黑心疼的大骂一声,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急的直跺脚:“那个挨千刀的小王八羔子!给老子逮到一定剥了他的皮!”
老大赶忙钻进车里翻找着,不一会冷着脸又钻了出来,对我们说:“少了一只帐篷和一包干粮,拔风炉也不见了。”
我下意识的拍了拍我的后腰,心中一凉:一直c在后腰的那把剥皮小刀不见了!我进狩猎队的那一天,大成哥送给我的那把剥皮小刀,藏银铸造的,锋利无比,我一直视作我唯一的宝贝珍藏着,现在却被芦苇偷走了。
没工夫心疼我的刀,大成哥对正处在焦虑中的老大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他弄坏我们的车子,目的是把、把我们困、困死在这里?”根子皱起了眉头,满脸困惑的仰起脸看着大家:“我们好像没、没得罪他吧?”
“做这事的时候,刚好被达娃撞破,所以顺便杀人灭口!”小黑接下去推理。
老大沉思了片刻,闭着眼摇了摇头。
“他手上有利器,如果突然被达娃撞破,又怎么会来得及下毒呢?”
“嗨!这也许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大成哥果断的摇了摇头:“我还是不相信,他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机?更何况,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他有!昨天大家伙儿都看到了,那样死命的护着那只羊,这家伙八成是个看不惯咱们这一行的藏民!”小黑愤愤的说。
大成哥还想再说什么,被老大一挥手打断了,老大沉着脸道:“行了!人都跑了!这会儿还有空在这争?!小黑,去看看车子还能修不?不能修我们就麻烦了!”
小黑这才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沮丧的垂下脸,轻轻的摇了摇头。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一脸颓唐的坐了下来,等待着老大拿主意。
老大一直焦虑把双手别再背后,不停的在庭院里踱步。我们几个冷得瑟瑟发抖,老大却是满头大汗,他肩负着我们几个人的性命。
东方的天空亮出一抹血红的朝阳,老大这才艰难的咬咬牙做出了决定:“我们弃车,徒步硬闯!”
“什、什么?”根子眼睛都急红了,“有希望吗?”
老大瞟了他一眼:“不然你来拿主意?”
根子理亏的低下头。
老大转向小黑问道:“来时的路,你还记得多少?”
小黑为难的抓了抓头:“我尽量吧!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咱们哥儿几个闯荡可可西里这么些年,这块地儿竟然一次都没来过,可真是奇了!”老大望了望正在升起的太阳无奈的说道。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清点剩下的干粮和食物,装进背包里,车子很快就被我们搬空了。
“尸体怎么办?”大成哥蹙眉看着横躺在那一堆藏羚羊尸体之间的达娃。
“浇上汽油,烧了吧!”小黑建议。
“有这个时间,不如挖个坑埋了!”老大朝着我淡淡的吩咐道:“柳絮!和你大成哥一起,在庙外挖个坑把他埋了!”
这是老大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刻跳起来,麻利的抄起家伙和大成哥开始在院外挖坑。急着上路,时间不多,挖出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大小的土坑之后,我和大成哥一起,把达娃抬了进去。虽然他的死状恐怖,但身子还没有硬掉,软绵绵的,居然还带着一丝温度。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伸手掏了掏达娃的后腰,果然给我找到了他的那把剥皮小刀。虽然不及我的锋利,但是也非常好用。
大成哥疑惑的看着我问:“你自己的刀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大概。。。大概是。。。”我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大成哥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初硬是要把那个男孩收留进队伍,没想到他是个祸害!这下,害了大家了。”
我不忍心看到大成哥一脸后悔和自责的样子,忙出言安慰到:“大成哥,别这样,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我还不能死,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