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六口共一室,两口不团圆...什么东西?有这个字吗?”
身旁的履霜歪头想了一会儿,轻声问,“是用吗?”
老头儿笑着说是,“姑娘再看下一个。”
履霜念道,“画时圆,写时方,寒时短,热时长。”
窦宪在手心胡乱地画着,“...阳?...人?...口?”老头儿皆摇头否认了。
履霜问,“日?”
老头儿笑眯眯地说是。
窦宪接连两次都没猜着,气的脸都黑了,对履霜道,“最后一个让我来!不许你讲话!...自东向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他沉吟了一会,扬眉而笑,“是蜘蛛吧,一定是蜘蛛。”
老头儿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满墙的花灯道,“请两位随意挑一盏吧。”
窦宪满墙里瞧了一瞧,兴冲冲对履霜道,“拿那个葫芦!”
履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花灯被做成了上下两瓣,通体涂了黄漆,看起来异常地蠢笨。她扁着嘴问,“你为什么喜欢那个啊?”
窦宪不假思索地说,“葫芦,福禄,多好的彩头啊!还漂亮,结实。”
履霜的嘴角抽了抽,“你还觉得哪个好看?”
窦宪又指了一个绘着三羊纹的花灯,“三阳开泰,吉亨之兆。那个也很好。”
“......”
见履霜一直不说话,窦宪不免催促了一声,“快挑呀。”
履霜忽然灵机一动,问,“这满墙的花灯,你觉得哪一个最丑?”
窦宪不假思索地指着挂在最高处的天蓝色玻璃绣球灯,“那个。刺的我眼睛疼。”
履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转头对卖灯的老头儿道,“麻烦您,我要那个。”
老头儿方才在整理东西,没听见他们俩的对话,因此只夸道,“姑娘好眼力,这是小老儿铺里最漂亮、最值钱的一盏灯啦。先前好些人出了高价想买,我都觉得他们和这灯没有缘分,是以没卖,一直留在了现在。”他包好了灯,递给履霜。履霜谢过,带着脸更黑的窦宪一同走了。
两人一同买了些汤圆吃,又沿着街道逛了一圈,便提着灯,往回府的路上走。正说着话呢,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呼,“宪表哥!”
窦宪略皱眉,只当没听到。不想脚步声渐渐趋近,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臂就被人握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丹凤眼上挑、颜色骄人的少女跑了过来,笑道,“表哥,你怎么也不理我?”
窦宪从她手里挣了出来,点点头冷淡道,“梁敏。”
梁敏抿着嘴打量躲在他身后的履霜,“表哥,你素日是不爱和女孩儿玩的,怎么今天倒有了这么好的耐心?她是?”
她语意咄咄,窦宪心中不悦,便不打算睬她,转头对履霜道,“走吧。”
履霜点点头,不想梁敏忽然伸出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她苦着脸喊,“疼。”
窦宪惊怒斥道,“梁敏,你还不放开?”
梁敏答应着,却不动作,只是放柔了语气道,“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了,我就放开。”
履霜见她强横,少不得扁着嘴小声说了。
梁敏一听到“窦”字,顿时眼神一亮,松开手笑道,“原来你就是姨夫新收的养女啊。”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一叠声地让身后的奴婢、侍卫们把她刚买的东西都拿来,给履霜妹妹挑。
窦宪正板起了脸要推辞,不想身旁的履霜早已拿了一盒做成猫爪样的糕点在手里,乖巧地对梁敏说起谢谢。他的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斥道,“谁让你拿了?!”
履霜忙把糕点放下了,两手背在身后。
梁敏见状,打起圆场来,“小孩子嘛。”把履霜的手拉了出来,将糕点重新放进她手里。
履霜不敢接,怯生生地看着窦宪。窦宪不耐烦地说,“还不谢谢人家。”履霜忙忍着喜悦道了谢。窦宪遂对着梁敏点点头,“我们走了。”
梁敏笑吟吟道,“好,路上注意安全。回去替我给姨母、姨夫打个招呼。有空来我们府里...”
窦宪不耐烦听她唧唧歪歪,揽着履霜便离开了。
第4章花灯节下
等走了一段路,履霜好奇地问,“那位梁姑娘,也是你表妹吗?”
窦宪“嘁”了一声,“她算我什么表妹?她不过是我姨母涅阳长公主的夫家侄女。我姨母看她自幼丧母,父亲又不成器,所以一直养着她。她也就大言不惭地以为自己是公主的女儿,管我叫表哥呗。她这个人啊...”眼角瞥见履霜拈了一块糕点在吃,不由斥道,“瞧你这眼皮子浅的,爪子也轻。”
履霜委屈地扁了嘴,正要哭,忽见他倾身过来,也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梁敏讨厌归讨厌,买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
窦宪一边吃一边大言不惭地教育起履霜来,“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你吃,那是因为你馋。我吃,是因为我对珍惜粮食这件事有很大的体悟。”他吊着眼睛说,“采摘苦菜满山寻知道吗?克勤于邦,克俭于家懂吗?...你我吃的每一根菜每一粒米都来之不易,当思物力,物力艰难。”
履霜见他一面洋洋洒洒地吹着牛,一面把所有糕点都吃了,纠结地点了点头。窦宪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听了我的话,你有什么体悟吗?但说无妨。”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物力维艰?”
“......”
两人鬼鬼祟祟地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