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派出的五百斥候皆回报,百里之内并无敌情!”嬴玉满脸不屑,却是娇嗔道:“而且,眼下西豲狼主又不知咱们领了大军要来讨伐,怎会有敌情可探?”
“小妹,这话可就不对了。”吴狄咧嘴摇头,却是指点道:“兵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西豲狼主无暇偷袭,万一碰到几个半道打劫的阿猫阿狗,岂不是煞了咱们这五万大军,阳春出游的风景么!”
嬴玉听得白眼直翻,气道:“是四万!还阳春出游……三哥,小妹真是‘哎!服了油!’……”
吴狄却是面做幸喜之色,笑道:“啊吔!咱家小妹就是机灵,学东西就是快……不比那根木头,这都十来天了还是不开窍,真是茅坑里的石头……”
“又臭又硬!”嬴玉却是快速的接了吴狄话语,然后将头看向了一旁黑着脸的子车英。
却说当日,吴狄一口羊奶喷了嬴玉满头满脸之后,嬴玉却是愕了一下之后,竟然不怒不气,用袖子一抹脸上奶渍,正色再拜道:“嬴玉愿为将军副将,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当时吴狄大,只得拿眼看向了大哥嬴虔,谁知大哥嬴虔却是尴尬笑道:“这碎妹子昨夜归宫,便把娘亲给闹了起来,今早散朝,娘亲便把我和老二召了去。说是小妹闹着要谋个差事,要老二定夺……”
“啊?”吴狄听得一愣,没听明白嬴虔话中意思,嬴虔却是搔搔脑门,向嬴玉喝道:“小妹,还是你自己给你三哥说道说道……”
嬴玉听了,却是起身正色道:“嬴玉所列两则,求二哥定夺:一则随景监将军赴魏行间。二则随三哥赴战西豲!”
“嘿嘿!”嬴虔y荡一笑,眉眼如花的向吴狄说道:“思来想去,老二还是决定将小妹送到你这来……”
吴狄不是傻子,眼下这情势不就和当初落脚阳谷时,老村正王奉献女待客一般?
这大哥还真够直接,吴狄有些纳闷的看着嬴虔,想来这老秦人全都是这直性子,心中但有所想便必然明面表现出来。
“可是……”吴狄有些捏拿不定,家中已经有了白荷和小丫,吴狄暂时还没做好身入花丛的准备。
“可是个鸟!你别看小妹瘦小,身上没个半两r,但小妹的剑术可是得大哥真传,要不你俩试试手?”
“呃……”吴狄面色一僵,心知这是赖上他了,当下只能无奈道:“既然是二哥所命,当是莫敢不从!”
话说回来,二哥嬴渠梁也真叫下了心思,开拔之时不但将吴狄先早送给他的那套皮甲转赠了嬴玉,甚至还交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给她随身携带,这剑换了别人可能不识,但吴狄却是知道这剑正是“穆公剑”。
“穆公剑”于秦国,好似“尚方宝剑”于后世,那是上斩昏君下斩谗臣的利器。当日六国商贾作乱秦国,二哥嬴渠梁便是将此剑交予老嬴山用以安抚镇压各地县令之用,眼下将这“穆公剑”交予嬴玉,显然是别有用心。
此去西豲,吴狄实际上也是心中忐忑,身边除了一个庞车之外,其他人都安排在阳谷。并非是吴狄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这次却是吴狄两世为人以来的首次领军出战,因此这一路上都以c科打诨来做心情调剂。谁料到这嬴玉却也是妙人,耳濡目染之下却是不问缘由,不似孟光等迂腐之辈,倒把吴狄的语录给记下了不少。
“三哥,你何时为我造那女式的铠甲啊?”嬴玉双脚蹬在马蹬上,双手却是在整胸口的皮甲,只听她道:“昨夜听三哥讲解,小妹这才觉得这胸前堕物确实不便,你为二哥造的甲胄好看是好看了,却是压的胸前气闷。”
吴狄笑道:“造铠甲之事,恐怕得返回阳谷之后。至于小妹胸前难受,却是有法解决,就是不知小妹的女工如何?”
“女工?”嬴玉听着眉头一皱,摇头道:“娘亲虽然教过,可我却绣不来花,这手……”说着将一双虽然嫩白,却在指肚、虎口位置布满老茧的手伸了出来道:“使剑可以,拿针便有些为难了……”
“嗯!”吴狄点点头,也知道这很为难,当下道:“随你来的两个侍女应该会吧?晚间三哥教她们做一个物件,能解这问题。”
“对了,三哥……”嬴玉双脚策马,赶前了两步,靠近吴狄的大纛战车后悄声道:“小妹有一事不解,为何三哥一路上都要逗那子车英?”
“呵呵!你想知道?”吴狄却是诡异一笑,轻声笑道:“你且细细看了!”言毕吴狄扬声向远远走在道旁的子车英喊道:“车英啊!可是快至狄垣了?”
子车英条件反s式的策马过来,拱手道:“回禀先锋将军,还有三十哩便至狄垣!”
“哦!”吴狄点头,却是继续道:“车英啊!刚才本将军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你可有远房兄弟啊?”
子车英当即面上一黑,接着一红,转而再次策马离开。
子车英离开之后,吴狄却是向嬴玉笑道:“可看清楚了?”
“看清什么?”嬴玉满头雾水,实在不明白其中缘由。吴狄无奈,只得点明道:“笨啊!你可见他脸色,像只鹌鹑似的……”
“脸色?鹌鹑?三哥,鹌鹑是何物?”嬴玉更困惑了,这脸色怎能和鹌鹑扯到一起,而且鹌鹑是个什么东西?
吴狄只能摇头解释道:“鹌鹑便是鹑鸟!你见他脸色,一激便立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