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痛苦哽咽,脸蛋蓦的刷白,头颅后仰,身子软了下去。
而他,早在她说第一句话时,高大的身子就是猛的一震,黑眸溢满痛苦。但他只是静静看她发泄,任她捶打,因为她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他也痛苦,只是埋在了心底。
她在告诉他,他的爱,用错了方式,他不在乎她。可是她不知道,她在试探他的同时,他也受了伤。爱情是双刃剑,是需要两人共同去经营的,她的发泄,她的琵琶别抱,看在他眼里,难道不也是一种轻易放弃么?
感情有时脆弱得就像一张纸,一捅即破,根本经不起试探。有了伤痕后,就不能回头了,即便能回头,也回不了当初,只有继续往前走,不断开始新的感情。
这是韩如雪曾经说过的,也是他在这一刻深有感悟的。只是呵,当他们都明白的时候,已经迟了。
打横抱起心疾复发的云姿,他拔足直奔医院,却不知,自己的俊脸早已苍白一片。
从墓园回来后,如雪在房里躺了一天。
她盯着床头那张补照的结婚照发了会呆,用手机给敖宸拨了个电话,又是空响没人接。再拨一次,依旧没人接,她便放弃了,转而给安安打过去,“有时间吗?陪我去趟医院。”
安安在那边应了声好,便急匆匆往见面地点赶了。
她换了套衬衫牛仔裤,稍稍打扮了一番,嘱咐钟嫂带话给婆婆,说今天去见个朋友,晚上不回来,便出门了。
一个多月的小生命,她决定瞒着所有人打掉,包括敖宸。
045 我的女人
xx女子医院。
安安陪她挂了号,坐电梯上三楼,排队等在寂静的走廊。她看着不远处的手术室,一颗心像挂在细藤上,摇摇晃晃。
“安安,我去趟洗手间。”终是按捺不住,从座椅上站起,几大步走向女洗手间。只见镜子里的她,脸蛋苍白如纸,唇瓣血色尽失,紧张感全表现在脸上。
她忙用冷水拍了拍脸,用纸巾拭干,再补妆。
这时厕所小间里走出两个小护士,边冲水,边对对方道:“小晗,待会去我那,我那有个预约病人,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是谁啊,这么神秘?”另一个护士嬉笑的回应,往洗手台走去洗手。
“说出来吓死你,那个做人流手术的女人竟然是ipm医疗慈善机构主席的孙媳妇,也就是那个靠美色勾引敖少爷、嫁进敖家的……”小护士正要嚼舌根子,眼角突然瞥到镜子里如雪的脸,慌忙闭了嘴。低下头随便把手冲了两下,拉着同伴疾步走出去,“出来再说!”
如雪将微偏的身子侧过来,重新上妆的脸蛋再次黯然。原来在挂号的时候,她就被人认出来,这下只怕又要成为这些小护士们茶余饭后的八卦新闻了。
戴上遮阳镜,在一群护士探究的目光中,她若无其事走在走廊上。原本以为选了这么一家不为人知的女子医院,就没人认出她,没想到这里的人更关注娱乐八卦新闻,更爱捕风捉影。
等在走廊上的安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拉过她:“怎么回事?那些小护士好像认识你。”
“我……”她正要说话,手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这寂静的走廊特意惹人注目。她不得不示意安安等,掏出手机走到无人处接听。
“我回国了,在机场,你现在在哪?”话筒里传来敖宸久违的磁性声音。
她乍然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心虚,说道:“与安安一起逛街。你需要我去接你吗?”如果真要她接,也该在上飞机前通知她,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
“不必了,我的助理会接我,我先回趟公司。”他似乎有些疲累,果断挂了电话。
她捏着手机,心里瞬间如筛糠,抖抖索索。他选在这个时候回国,这个孩子怎么办?随即心一横,对跟过来的安安道:“你帮我再联系一个靠得住的私人医生,小诊所也行。这个孩子,在我回家前一定要打掉。”
“那现在怎么办?”
她望望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大门:“我会向医生说明,不是来人流,而是来做妇科检查,先堵住风头。”
“好。”安安看着她的脸,心底明白了几分,没有再说话,走向电梯。
几个小时后,她坐上了去百丈路一家小医院的计程车,有种视死如归的讽刺感。为了日后能断得一干二净,她不得不在他眼皮底下打掉他的孩子。就算事后浪扑三丈高,婆婆新仇旧恨一起算,她也得做。
计程车到达小医院,天色已经暗了,她迎着晚风推开医院的门,没有说一句话,直接躺上了手术台。
医生蒙着口罩,瞥了她一眼,说道:“敖太太,你放心,人流的事,我一定会为你保密的,这是做医生的职责。”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双手悄悄揪紧床单。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始终没有到来,手术室里安静得可怕,只闻手术室大门扇动的声音。
“医生?”她睁开眼睛。
室内的照明灯啪的打开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她面前,不是浅蓝衣的医生,而是——她的丈夫。
他的眸子凌厉如刀锋,卷着漫天怒火,一把拽起她,“你来打胎?”他眯着眸冷问了句,将她一拽一拖,拖下了手术台。而后气急败坏的几脚踢倒手术室里的手术器材,用自己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