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宸盯着他那双吃如雪豆腐的手,掀唇冷笑:“当年是她在我们中间搅浑水,你现在明白了?她在处长面前挑拨离间,以我们各自的名义说是非,莫伊就是她的人。”
“敖宸,你不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最佳搭档是叛徒?!”廷轩把如雪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口,给她轻轻塞到被窝里,再起身亲吻她小巧的鼻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转身冷睨着敖宸,“当你以为是我沈廷轩在处长面前告你状的时候,你是怎么报复我的?你用强暴如雪的方式来羞辱我!却从未想过是你最信任的gina在从中搞鬼!”
“如雪爱的人是我,而你,不该利用她!”敖宸忍着怒火警告他,一双黑眸尖锐骇人。
“好,这些前尘往事我们不提。”廷轩自知理亏,唇角一勾见好就收了,转身把搁桌上的枪收在身上,继而冷声道:“今天你的好秘书gina在如雪身上放了多少血,我就给了她多少枪子儿,在她身上打了多少个d。不过真他妈后悔没把她那张脸划花,给她脖子和手腕上也来几刀!”
敖宸眼眸一眯,没有应他。
沈廷轩便走到窗边,叼一根烟嘴在嘴里,打火机啪嗒一声,想点烟,又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病房,把打火机扔了,烟嘴继续叼在嘴里,侧脸沉重凝望着远方,“gina用这种方式伤害警告如雪,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所以我希望你放弃,不要再在我跟如雪之间搅和。”
“沈廷轩,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敖宸眼皮抬了一下,眯眸y沉而笑,低低咬牙一字一句强调。在他和如雪之间搅和?亏他姓沈的说得出口!
“姓敖的,你没听明白?只要你不纠缠如雪,好好跟你的叶细细过日子,gina就不会缠着你!”廷轩挑高剑眉,过薄的唇线抿成一条没有温度的直线,脸色一正,不再吊儿郎当,也不再嬉皮笑脸,似笑非笑盯着敖宸:“或者你与我联手一起解决掉gina,也就是黑盟,然后我们再公平竞争如雪?这次发生在如雪身上的事,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敖宸一双若有所思的利眸,清睿眸光在微微闪动,他倨傲抬着下巴,为沈廷轩在这里的自以为是感到好笑与鄙夷,转念一想后,继而沉静成两潭幽深的潭水,“我选择后者。不过,在如雪康复后,她一旦与你离了婚,你沈廷轩马上给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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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时候再说。”廷轩稍偏褐色的短发把前额搭覆住了,狭长的蓝眸轻轻眯着,坚毅的腮帮子生了点点胡渣,凌乱中透着一股性感,他狡黠扫视了敖宸一眼,为敖宸还不知他与如雪已离婚的事暗喜不已。不过在侧首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如雪后,他俊美的面容上立即罩上一层寒霜,咬牙切齿道:“你与组织现在还有联系,为什么不让他们搜索gina的行踪?她身体里有芯片,组织随时都可以定位到她的所在地!”
敖宸掀了掀眼皮,发出一声近乎嘲讽的轻笑:“呵,如果组织能定位到她的行踪,四年前早把不肯执行任务的她抓回去了。廷轩,你似乎忘了黑盟的强大。”
廷轩蓝眸一黯,偏着头,抿着唇没有立即再回话。他瞧了敖宸一眼,转身走回如雪的床边,用指尖触了触她被纱布层层裹住的脸庞,哑声道:“那毒妇在如雪脸上划了几刀?”
“两刀。”敖宸也朝这边走过来,与沈廷轩一左一右守在如雪的床边,双眸盈满心疼与心惊r跳的余悸。几个小时前,当他见到浑身是血躺在电梯的如雪,他急剧抽搐的心仿佛被人一刀搫开,疼痛而肝胆俱裂,哑着嗓子想喊却喊不出来,嘴唇不住颤抖。
当他抱着一身是血的她飞奔向医院,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的生命力从身体里一点点抽离的时候,他除了张皇的喊叫,把自己的呼吸渡给她,竟再一次无法拉住她离去的脚步。四年前的基隆港,她离去的时候,是恨他的,恨他没有回头找她,这次她躺在电梯流血的时候,一定在怪他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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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烂漫,阳光明媚,昏迷了几天的如雪在一阵阵鸟鸣声中悠悠转醒了,起初她以为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但一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窗台上几只蹦蹦跳跳的小鸟,窗外的阳光很好。
“裴小姐,在你昏迷过去前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旁边的主治医生轻声问她。
她点点头,表示记得,但无法说话。
医生笑了笑,眼中闪过喜色,与旁边的颜夏冰、黛丽对视了一眼,带着护士走出去了。
“如雪!”大嗓门的黛丽朝这边扑过来,激动得抱着她又亲又啃,眼眶微微的湿了,“你没有失忆,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认出那些伤害你的真凶,把他们一一抓出来了!”
如雪被摇得七晕八素,伸手推了推黛丽:“停。”她的脖子被割了一刀,当那冰冷的刀锋割上她的咽喉时,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活了过来。但现在,黛丽若是再这样摇晃下去,她说不定会被摇断气。
黛丽连忙停止摇晃她,用手背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角,喜极而泣道:“投桃报李,以牙还牙,如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给那些贱人们一顿好果子吃!”
如雪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把眼睛轻轻闭上了。
她再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颜夏冰躺在旁边的床上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