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深厚的,又怎能让那么巨大的一只鼎发出声音,且即便有一定道行,敲响大鼎后,必定会被鼎尚的封印反噬。
玄天长老立刻带人前去,麟、岳两位长老也跟同。
一行人到了山中央,看见那巨大的鼎下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穿的是修仙者的衣服,等人走近了,才看见一名弟子惊道:“是郎师兄!”
另一位哼了一声:“什么郎师兄,他不是早就跟着北海归教走了吗?如今又来我玄天做什么!”
长老立刻呵斥:“不可胡说!他身上有伤,快快医治!”
一名玄天弟子不情不愿地拿出丹药,走到了那满身是伤的男子身边,刚要靠近,便见那男子疯了一般挥开手,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谁要杀你,我这是在救你!”
强硬地将丹药塞进了那名男子的口中,过了片刻,男子才逐渐清醒过来。
长老眯着眼睛问他:“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是发生了何事?”
男子见到长老,顿时声泪俱下,用残破的手在地上匍匐到了长老脚边,双手抱住了他的腿哭诉道:“长老!弟子错了!弟子知错了!请您救救弟子吧!”
“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长老!弟子不该背弃师门,不该投奔北海归教!弟子知错,弟子认错,可弟子万不该死啊!长老……您救救弟子,救救弟子吧!”那男人一直磕头。
如今玄天已经没什么人了,长老本就为子弟的事情烦忧,现在见到曾经的弟子磕头认错,心下软了不少。虽说背弃师门罪不至死,可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原谅对方,只说:“你让我救你,倒是告诉我,如何救你。”
男子眼神中带着惊喜,哭涔涔道:“长老,弟子身中剑气,已经好几个月了。”
“剑气?”
男子点头:“是啊!弟子自知跟了北海归教必定被天下人所不齿,但弟子一日为修仙者,便对天下苍生多一份职责,玄天边境有妖来犯,弟子也是义不容辞。那日北海归教让三千弟子来玄天边境支援,弟子跟随其中,可到了玄天找了座废城歇下,谁曾想十日剑光,血流成河,多少具尸体就在我的身旁,弟子中剑晕了过去才得以保住性命。那日之后,弟子一直想要治伤,可那剑气太过诡异,一直搅得弟子生不如死,弟子知道长老心善,一定不忍心弟子惨死,故来求情,请长老救弟子一命!”
“你……竟然是那三千人中活下来的。”玄天长老与两名翎海长老皆知此事。
当日北海归教派三千弟子前来降妖,那时掌门还未算出北海归教背后的势力,便让他们带了三千弟子前来助阵。谁曾想久等不到,后来便在玄天边境的一座废城中发现了几千具残破的尸体,那废城遍地是血,仿若地狱。
那些弟子中,绝大部分都是从玄天走出去的,还有一些苍冥的女弟子与其他门派的,都是冲着火麒麟离开师门,投靠北海归教的修仙者。
有人说那几千人是妖杀的,可城中并无妖气,每个尸体的伤口,要么是以剑割断,要么是利爪剖开,无人生还,这一城池的悲剧,便成了个迷。
麟长老立刻问男子:“你活下来了,可知那些人是谁杀的?”
男子朝麟长老看了一眼,认出了对方的服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滚下了好几层阶梯:“翎……翎海的人!”
“什么?!”岳长老震惊。
“是你们翎海的人!那个……那个南仪仙人的弟子!是他!他像妖魔一般,撕碎我们,砍杀我们,一剑一个,他是魔鬼!”像是被唤起了可怕的记忆,那名男子顿时又疯了起来,他痛苦地捂住了头,一遍遍地往鼎脚撞去:“啊啊啊——头好痛!我的头好痛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好痛!啊啊啊——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杀了我!!!”
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玄天长老立刻让人去制止他的自残行为,谁料想人还没靠近,那男子便受不住身体中的剑气,直接撞死在了鼎脚上。
他的头颅顿时裂开,脑浆与血溅了满地。麟、岳两位长老双手发抖,再朝玄天的人瞧去,那些弟子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鄙夷。
恐惧他翎海究竟教出了怎样的人,南仪仙人究竟收了什么徒弟,鄙夷同为修仙门派,翎海竟然出了如此狂妄邪恶之徒。
“你们放心,这是事既然由我翎海引起,我与师兄回去之后,定当禀明掌门,给你们一个交代!”岳长老已经没脸待下去了。
玄天长老还算冷静:“如今唯一活着的都死了,你们又怎知,杀了三千人类修仙者的,是宿无逝,还是夙溪?”
麟长老张口:“夙溪心地善良……”
话还未说完,便被玄天弟子打断:“她心地善良?!她若心地善良,会勾结妖来害我玄天师祖?!”
麟长老语塞,玄天长老立刻呵斥:“不得无礼!”
“不,梁兄,这件事是我翎海不对,你放心,若真是夙溪所谓,她的命在下定当亲手交到你们手中。”岳长老转头:“师兄,看来我们不可再在此耽搁下去,现在便回翎海,与掌门商量吧。”
麟长老点头,两人对着玄天长老抱拳,便一道消失在了玄天山门。
玄天弟子见长老站在原地迟迟未动,刚要上前,谁知道长老直接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面如死灰,呼吸薄弱,像是立刻就会死了一般。
“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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