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说,你们二人表现不错,也算为我们九霄阁添了光,我特意向两位上神申请,免除你们在九霄阁的学杂费,你们只需安心修炼就成。不过,若是期间触犯了九霄阁的戒律,我也是一视同仁的,到时候该批评批评,该劝退劝退,绝对不会不会徇私包庇。”
这话特意是对阿桃说的,就属她最爱打架。
不过区区半年,自然改不了阿桃这几百年养成的性子,不过稍稍有些收敛还是有的,当下就对冲虚尊者说:“我知道了。”
冲虚尊者看着面前的两位,满意的点点头,先前他还以为离朱神君这回挑选的肯定是优秀的天界子弟,未料选中的竟是来自夷山的小妖,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既然选中,便有离朱神君的原因在的。
教导了一番,冲虚尊者欲让阿桃他们去上课,要开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色身影走了进来,那人进来就带着满身仙辉。
冲虚尊者忙起身,朝着来人道:“庭和上仙。”
庭和看向冲虚,颔首“嗯”了一声。冲虚便笑笑与他说:“上仙的眼光委实不错,瞧瞧,不过半年,这桃便完全不一样了,瞧着也稳重了一些。”
庭和闻声看了一眼站在冲虚面前的二人,见二人穿着统一的九霄阁的服饰,阿桃纤细窈窕,日渐美貌,而身侧的玉管的改变却更大,比之先前畏畏缩缩胆小怯懦的模样,眼下已然有股男儿风范了。庭和面无表情,对冲虚道:“学成归来,总是好事。”
如此冷淡,冲虚尊者一愣,倒是不知该如何与上仙说话了,想说这桃不是九原山的嘛,所以他才与上仙讨论这桃。不过冲虚的反应也极快,未单独细说这桃,只道:“他们二人都表现的不错,离朱神君赞口不绝,想来日后上仙教起来,也会轻松一些。”
见上仙仿佛不是很感兴趣,冲虚才对阿桃和玉管说:“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准备上课吧。”
不过半年未见,这上仙的性子的变化却有些大,阿桃就看他眉宇冷淡,昔日便是见着陌生的弟子,他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只是她性子洒脱,一贯秉承好聚好散的作风,见他的态度,也知晓日后要如何做了。
男人便是如此,与你亲近时百依百顺,到了分开的时候,却要比陌生人还要冷淡三分。
上仙也无法免俗。
阿桃略微蹙眉,细细的想,先前的确是她主动引诱的他,可总说是你情我愿的,之后他破例帮她出夷山,可她也遵循他的意思,将孩子生下来了。算起来,她并未欠他什么。阿桃心里清楚的很,与上仙在一块儿时,她的日子过得的确比独自一人时好些,可他的母亲与她不合,再像先前那般下去,定然要落个两相厌恶的地步。他们和离,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与玉管一道出去,玉管见她一路蹙着眉,心里有些知道她大概是在想什么事情。他轻轻唤了她一声,而后说:“过去的事情,就、就不要多想了。我看上仙他,好像也放下了。”
当初知晓阿桃与上仙成亲之事,的确令他甚是伤心,可与阿桃一道到了东海之后,有一回,他曾不小心看到过她与上仙的和离书。
那时他不知道该难过还是欢喜,毕竟阿桃姑娘与上仙乃是天作之合,可既然他们选择了分开,便说明是不合适的……那便莫要再纠缠了。
而后又笑笑说:“我听夜昙说,饭堂出了许多新菜式,东海的菜你也吃腻了,今儿正好能好好尝尝。”
阿桃初到东海时,饮食方面有些不习惯,前两月都瘦了许多。
两人前去上课,第一堂课便是庭和上仙的课。
庭和上仙一进来,大家便坐姿端正,老老实实的听上仙讲课。原先上仙脾气好,如今也不知怎么了,整日不见笑颜,看着严肃了许多,虽说并未像冲虚那般苛责弟子,可到底是上仙,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是有些吓人的。
阿桃坐在中间一排的首位,身旁便是玉管,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上仙的脸。
她是不喜欢这样的位子的,可冲虚尊者就怕阿桃好不容易被离朱神君教得好一些,这会儿若是不继续对她严格、重点关注,又变成昔日那个懒散不羁的野桃了。只是初回九霄阁,尚未完全适应,阿桃又没有温书的习惯,前几堂课的内容接不上,这个时候也听不懂,只抬着头,眼神恍惚,有些走神。
在夷山的时候,每每阿桃多看他一会儿,这堂堂上仙便会不自觉的耳根通红,目下被阿桃看了许久,也未见他的表情有任何的异常,只淡定的上课,连看都未多看阿桃一眼。
玉管侧过头,见阿桃在看上仙,眼神沉了沉,才将自己的本子挪过去,低声叫她:“阿桃姑娘。”
是抄得整整齐齐的笔记。
玉管知道她不喜欢抄笔记,便每回都抄两份,一份给阿桃。阿桃顺手接过,因习惯了,连句谢谢也免了。
待到下课时,上仙走了,玉管的表情才放松了一些,微笑的和她说:“今日上仙的课有些难,不如下学后,我们一道到流云台那边去温书吧。”
阿桃翻了翻玉管给她抄得笔记,没有多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听得懂。”
先前她懒懒散散,功课都不写,经过这半年,倒是养成了每一堂课下课便将写功课的习惯,而傍晚留出来的时间便去练习法术,如此一来,理论和实践都不落下。
她一面翻阅书籍,一面答写功课,上仙留得功课不算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