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假若在与高手如婠婠等交战的情况下,他们若想突围离开,则这分处四方高处
和河中左右两边的箭手,将会对他们构成致命的威胁。
仅剩的两条逃路分别是南北桥头,任凭选择。
“笃”!
西方大船望台传来一下杖子触地的闷响,人人耳鼓嗡鸣。
被誉为独孤阀的第一高手尤楚红,安然坐在望台上太师之内,眼帘内的两道精光,
越过六丈许的河面,落在桥上两人处。右手碧玉杖柱地,发出一阵难听而带着浓重喉音
的枭笑,先干咳一声,才以她沙哑的声线冷喝道:“小霸到那里去了?是否你两人对他
做了什么手脚?”
她身后高矮男女站了十多人,最抢眼自是美丽的独孤凤,其它寇仲认得的只有独孤
策,人人衣饰华丽讲究,看来都该是独孤阀本系的高手。
只是他们,便足够收拾两人有余。
与独孤阀遥遥相对的另一艘船上,则是以突利为首的突厥人,人数不过十人。可是
人人眼神如电,显然都是高手,却没有一个是女的。芭黛儿当然不在其中。
自拓跋玉和淳于薇现身后。他们早猜到不会少了“龙卷风”突利的份儿。
他随来的手下中有两个是寇仲认识的,就是“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慕铁雄。
此二人当年与李密和祖君彦合谋,掳去翟娇,再在荒村布局暗算翟让,种下其后翟让惨
遭杀身的大祸。
这时突利眼中s出欣悦的神色,哈哈笑道:“老夫人何须担心,只要擒下这两个小
子,要他们叩头喊娘的也只是一句话便可办到。”
桥上的寇仲倒抽一口凉气,向身后的跋锋寒低声道:“看来这就是伏骞那小子所指
的铁勒人的y谋了。”
话犹未已,婠婠那方衣袂声响,四个人疾掠而来,带头的赫然是“飞鹰”曲傲,后
面跟着的是他三个徒弟长叔谋、花翎子和庚哥呼儿。
四人来到婠婠身后立定,冷然不语,一副吃定了他们的神态。
无论空中、地面、河上所有逃路均被封闭,形成一个c翼难飞的天罗地网。
两人这时才醒觉,这代表四股强大势力的敌人,早有联手对付他们三人的秘密协议,
而救回傅君瑜只是引发出眼前局面的导火线。
自离开任恩那秘巢后,他们的行踪便落在敌人的线眼监视下。当知他们朝天津桥走
来后,便调集各方人马,决定在这四通八达的交通要点截击他们。
现在终于把他们迫得陷身在绝境内,除了力战至死外,再没有其它的可能性。此实
他们始料所不及。
婠婠凄迷的美目s出复杂的神色,幽幽叹道:“这里再没有奴家的事了,诸位前辈
高明看着办吧!奴家尚有要事须处理呢。”
突利施礼道:“婠小姐请便,有机会,希望能与婠小姐多点亲近。”
只看他神情,便知他深为婠婠美色所动。
事实上在场所有男人,无不为她现出迷醉的表情。
婠婠深深瞧了跋锋寒和寇仲一眼,再叹道:“跋兄寇兄珍重!”
一闪不见。
两人虽想到她是要去追击徐子陵,可是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任她离去。
曲傲踏前三步,来到婠婠刚才的位置,撩起长袍的下摆,扎到腰带去,仰天长笑道:
“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就让我曲傲来清雪杀子之恨。寇仲,让老夫看看你除了逃跑外,
尚有什么本领。”
寇仲从跋锋寒身后转出来,一拍背上的井中月,大笑道:“曲老头果然有种,只不
知如若你单打独斗不敌本人时,其它人会否出手相援?”
右方的突利哑然失笑道:“果然是无知之徒,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曲大师请立
即出手,待本人看看他的刀是否像他的口那么硬。”
只这几句话,便可看出突利极工心计。因为若任由曲傲自己回答,碍于他的身份地
位,怎都不能让人c手。那时一个不好,只要寇仲能来个两败俱伤,别人要出手干预和
相帮就有问题。
但突利这番话,既顾及曲傲的面子,又堵塞了寇仲的说话,拿捏得恰到好处。长叔
谋在曲傲身后得意笑道:“寇兄是真胡涂抑是假胡涂,今次岂同一般依足江湖陈规的决
斗。两位仁兄乃人人得而诛之的j徒,对你们何用什么礼数规矩。”
他虽是含笑说出,但谁都听出他对两人怨恨之深,倾尽三江五湖之水都洗涤不清。
寇仲洒然一笑,先瞥了脸容冷硬有如岩石的跋锋寒一眼,再环视把他们围得水泄不
漏的众多强敌,最后目光落在曲傲身上,讶道:“曲大师不是约了那位虬髯小子在子时
比武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为此因伤或因死延期,使不知情的人又会以为曲大师怯
战了!”
包括尤楚红在内,无不对寇仲的胆色暗暗佩服。换了是别人,在这种成了众矢之的,
明知必难幸免的情况下,谁能学得他般不但仍从容自若,还口角生风,一派洋洋自得之
状?
曲傲终是宗师级人物,际此决战关头,丝毫不因对方的冷嘲热讽动气,悠然前,
微笑道:“收拾你这小子要费半个时辰吗?动手吧!”
凌厉的气势,立时涌迫而出。
寇仲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