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踞桥巅的跋锋寒正严阵以待时,婠婠随着旋转的姿势,以一个浑然天成的娇姿妙
态,从两袖中s出‘白云飘’,交织成一片波浪状的纹样,像绞缠而有生命的一对灵蛇
般,遁着迂回曲折的路线,卷向跋锋寒。
凛例的劲风,吹得跋锋寒衣衫后拂,猎猎狂响。
跋锋寒的脸容变得像冷硬的山岩,无忧无喜,双目s出慑人的精光。
婠婠的攻势虽然厉害,但他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知道自己尚有一拚之力。
自他在气势最强凝时抢先出手而被婠婠以奇异的守式硬生生退后,他便一直处在
绝对的下风,连心神感官都受制于对方的天魔功。
那是一种可怕之极的感觉,就像整个人给隔绝在所处的人间世之外。
风吹水流也感觉不到。
但在破去婠婠天魔双斩进击的剎那,一切忽然又回复正常。
星月复明,洛水熟悉的流动声和气味,再次传进他的感官去。
在他后方三丈许外桥栏处的寇仲则刚抹掉一额冷汗。
他纵然不知道跋锋寒局中的感受,但看到婠婠要收起天魔双斩,改用可以柔克刚的
丝带,便知跋锋寒非是对婠婠没有威胁。
跋锋寒发出一阵震耳长笑,说不尽的豪情壮气,以奇异的步法迎向婠婠,一剑刺出。
此一剑乃是跋锋寒信心尽复下的凌厉反击,看似简单,却是精气神聚蓄下巅峰之作,
达致化繁为简,以拙胜巧的大师级境界。
他体内气海的真气,像大江洪水的激流般,沿经脉送往斩玄剑的锋尖,化成“嗤嗤”
剑气,隔空击向婠婠,声势惊人至极点。
婠婠表面看去仍是美目凄迷,玉容幽怨,但心内的震骇,却是有增无减。
以她的才智与造谐,亦难以明白为何跋锋寒无论战术气势和内劲,何以可忽然变得
如斯厉害。
她本已拟好策略,待与斩玄剑短兵相接时,施出当年曾使飞马牧场商鹏、商鹤两人
元老高手立时饮恨的绝技“纤手驭龙”,以右带牵缠斩玄剑,再以天魔劲吸牢对手,那
时寇仲纵想c手亦为时已晚。
岂知跋锋寒这一剑大有一往无前,三军辟易之势。且剑气破空先行,除了硬碰挡格
之外,再无他途,无奈下,只好变招相应,天魔带缩回翠罗袖中,再一袖拂上对方剑锋
去。
这是跋锋寒第二次迫得婠婠变招。
他心知肚明并非自己真能压倒对手,而是觑准婠婠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肯为杀自己
而受到短期内难以疗愈的伤势。
婠婠跟师妃暄随时会二度作战,挟初胜余威的婠婠,自然不肯放过如此大好良机。
跋锋寒正是觑准此点,每一剑都是毫不留手,以命换命的招数,令婠婠无法尽情发
挥她的天魔功。
“蓬”!
袖剑交触。
跋锋寒如若触电,硬被婠婠拂退五步,险些吐血。
他血气翻腾,两耳轰鸣之际,幸好婠婠亦被他反震之力得退飞飘后,否则若连环
进招,他定难以幸免。
寇仲终按撩不住,从桥栏弹起,掠到跋锋寒旁,大笑道:“美人儿知道厉害了吧!
为了节省时间,不如把你的帮手全唤出来,人家一次过来个大解决,不是胜似你在桥上
飞来飞去,累个半死吗?哈!”
婠婠停身在丈许外处,心中暗恨寇仲破坏了她趁势再施杀着的大计,表面却笑意盈
盈,“噗哧”娇笑道:“真亏你说得出来,明明是不顾单对单的江湖规矩,强行c手,
偏是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寇仲嘻嘻笑道:“婠美人你说得对极了。现在江湖乱得没有人再爱讲规矩。而我则
最喜爱跟风。言归正传,现在已证明了你没有收拾你跋哥儿的能耐,所以尽管多唤些人
来凑兴,但我们将不保证是否会溜走。”
以婠婠的笃定冷然,也不由俏脸微变。
要知寇仲和跋锋寒,已到了不是聚众围攻亦稳可收拾的级数。
除非两人拚死不逃,又或在平原诸如此类某一难以逸走的环境,始有可能把他们留
住。
但在天津桥上这种下临长河,四通八达的地方,兼之两人在逃遁术上又是出色当行,
要将两人截杀,除非有师傅祝玉妍在旁助阵,配合其它派内高手,才有把握办到。
只恨师傅因替上官龙疗伤,真元损耗下要避地静修,未能在场。故此才由她来出手,
那想得到跋锋寒竟可架着自己全力出手下的杀着,致令现在进退维谷,幸好尚有布置,
否则更难以下台。
跋锋寒微微一笑道:“令师仙踪何在呢?”
婠婠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梦幻迷蒙的秀眸深深的凝注两人,柔声道:“不若
我们来个赌约,假若你们能攻破由我派四位元老组成的天魔阵,我便任由你们把傅君瑜
带走,绝不干涉。”
寇仲捧腹笑道:“说到底都是怕了我们天下无双的遁术,现在你已被我们摸清底子,
我们还怕你什么?本少爷对你任何提议均没有兴趣,爽快点放马过来,人家高兴一番。”
婠婠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这人最大的本领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人家说了这么
多废话,目的只是要完成合围之势,现在完成了!你试试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