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油然续道:“杜伏威确是虽胜犹败,得的亦只是一座空城,使他暂时无力
北上,转而经略东南。”
寇仲心切问道:“飞马牧场和四大寇的情况如何?啊!该说是三大寇才对,因为其
中一个叫什么焦饭千碗的毛燥给小陵宰了。”
云玉真在他怀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嗔骂两句后,才道:“你和商秀珣是什么
关系?你有没有把她勾引到手,快从实招来。”
寇仲暗忖女人就是女人,竟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仍不忘呷醋,苦笑道:“你当我是色
中饿鬼吗?会随处勾引女人?快报上军情,否则在我大刑侍候下,保证你要粉臀开花。”
云玉真媚眼如丝的仰起如花玉容,妮声道:“三大寇首战已失利,飞马牧场又有地
势之险,故只攻了个多月,便粮尽撤军。更主要的原因是杜伏威怕三大寇坐大,故不肯
发军往援;而萧帮主又在大江上游设营立寨,拖他们后腿,令你老爹不敢轻举妄动,否
则飞马牧场说不定早完蛋了!”
寇仲松了一口气道:“差点给你吓坏,原来南方仍是一片好景象。”
云玉真叹道:“恰恰相反,南方现在是形势危急,否则人家也不会在这里任你大占
便宜。”
寇仲一征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西苑是以积翠池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筑的园林。
当跋锋寒步入西苑时,雨势更是绵密,春寒阵阵,游人绝迹。
周围十余里的积翠池与烟雨浑和在一起,若天地般无边无际。
湖中叠石为山,其中三座高出水面百余尺,在茫茫雨粉里,若隐若现,仿似传说中
被称为蓬莱、方丈、瀛洲的三座仙山。
最发人遐想的是这三座石山上均建有楼阁,曲桥相连,无限地加强了整个景象的深
远感和空间感。
在湖北处有河道引水入湖,两岸院舍林立,堂殿楼阁,无不极尽华丽。
河道宽约若二十步,上跨飞桥。
跋锋寒神情木然的步过飞桥,前方有座杨柳修竹间杂而成的园林,园心有一小亭,
在霪雨下益显其凄冷迷离之美。
跋锋寒踏足在碎石小径上,缓缓而行。
就在此时,亭内忽然闪了个女子出来。
他毫不惊异,仍是不徐不疾的朝小亭走去。
此女身段高身兆优美,米黄色云纹状的窄袖袍服,腰系红白双间的宽带,使她
的细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
头戴遮雨的斗篷,这时正以粉背向着跋锋寒,故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谁都会从她美
丽的背影,联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女子以突厥语说了一句话,声音沉郁动人。
跋锋寒在离小亭十步许处停下,叹了一口气,以汉语答道:“这是何苦来由?”
女子旋风般转过身子,左手扬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电般向跋锋寒胸口直s过来。
※※※
云玉真柔声道:“杜伏威如今和沈法兴结成联盟,准备大动干戈,首当其冲的就是
李子通。”
寇仲悬着的心松驰下来,吁出一口气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子通亦非
什么好人,让他们鬼打鬼是最理想不过。”
蹄声“的答”,马车继续在春雨绵绵的长街推进。
寇仲对李子通的印象已有点模糊。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他们两兄弟和素素乘着香玉山安排的船到江都,意图凭着偷自
东溟派的账簿扳倒宇文化及,却在大渠上给李子通截着,还交过手,不过李子通倒颇有
风度,无功而退时还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云玉真坐直娇躯,不屑道:“还以为你是个人物,竟会如此短视。”
寇仲伸手在她脸蛋拧了一把,哂道:“激将法对我仲少是没有用处的,咦!李子通
何时成了你的亲戚,否则为何你要如此关心他?”
云玉真生气道:“快滚下车,我以后再不要和你这种无知之徒说话。”
寇仲笑嘻嘻道:“再请美人儿师傅息怒,李子通确是个关键的人物,他本身虽不算
是什么东西,但他手上的江都却掌握了南北交通的枢纽,还有可循水路进军北方的方便。
唔!确是一个问题。”
云玉真当然知道他在敷衍她,讶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若让杜伏威得到江
都,你老爹那时将尽有江东淮南之地,更掌握了大江出海的信道。你曾是江都人,该知
那处是如何重要和可赚大钱的地方。”
寇仲舒服地挨在椅背处,伸个懒腰道:“这是假如江都失陷才会出现的局面。老爹
现在元气大伤,否则也不用和沈法兴拉关系。而沈法兴更和小弟交过手,横看竖看都不
像什么材料。李子通虽然亦非什么好东西,但撑上他娘的一年半载该没有问题。现在我
满身烦恼,那有空去管那么远的事?何况也轮不到我去管,萧铣横竖闲着无事,就让他
去料理好了!”
云玉真瞥了窗外一眼,冷哼道:“你这叫既不知己,更不知彼。沈法兴本身绝非省
油灯,现更出了个英明神武的儿子沈纶,文武双全,故声威大振。你老爹的拍档辅公佑
则招募了大批新兵,现正密锣紧鼓备战。一旦让他们攻陷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