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哭开了,“娇娇你可回来了!你要吓死大哥了!好好的你跑什么跑!你说你要是跑丢了可让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妈啊!”
一股脂粉味钻进阮流君的鼻子,阮流君一落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的脂粉,估计是刚刚跟哪个小丫鬟腻歪蹭上来的。
阮流君眉头就是跳了跳,这就是许娇的兄长许荣庆?这样一个……脂粉堆里的少爷,谢绍宗和他一见如故?
阮流君费力的推开他,“我没事,你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的她不自在。
许荣庆泪眼婆娑的握着她的手,哽咽道:“大哥如今就你这个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要是实在不想嫁给裴迎真,那我们就悔婚不嫁了!大哥养你一辈子!反正咱们家有的是钱。”
阮流君简直头大,许娇的兄长……就是个混不吝啊。而且许娇是因为不想嫁给裴迎真偷跑的?
“大哥别再说了。”阮流君抽回手道:“之前是我不懂事,婚姻之事怎可出尔反尔?此事以后别再提了。”她看了一眼谢绍宗,“我累了,先去休息,大哥好好谢过这位公子。”她招来婆子扶她上了马车。
许荣庆被她说了一呆,他那个任性胡闹蛮不讲理的妹妹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谢绍宗却望着她的背影,眯眼笑道:“许少爷,你我一见如故,令妹也与我投缘,不知有没有荣幸认个干亲?”
许荣庆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有的有的,谢大人真是抬举我妹妹了!”
阮流君坐在马车里眼皮突突直跳,看着弹幕池里一行行——直播,你大哥很可以。
主播你大哥长的还行,脑子有点直啊。
直播我要看谢绍宗!
主播原来你是逃婚啊!为啥?嫁给未来的摄政王不好吗!你不嫁我嫁!
而打赏那一栏居然已经变成——十锭金子,八十锭银子和五十个铜板。看来现代人很喜欢看谢绍宗那张脸啊。
阮流君说了句“遇到裴迎真了再给你们看。”就把直播关了,她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弄清许娇的来龙去脉。
她挑了个看起来老实的小丫鬟进来伺候她,小丫鬟叫香铃,没什么心眼,被她来来去去的几句话就套出了这个许娇的事情。
原来许娇是苏州大富商许松的嫡女,今年未满15,比阮流君小一岁多,只有许荣庆这么一个兄长,几年前许松帮过裴迎真的父亲裴言,一来二去不知怎么搞的裴言居然答应了这桩婚事,还定了亲。本打算等许娇今年及笄之后就成亲,谁料去年许娇的父母竟接连出意外死了,许娇要守孝三年,裴家看着许家只剩下十六还未成亲的大哥和十四的许娇,觉得可怜就等出了热孝将许娇接到裴家先教养着,等过了孝期再成婚。
所以许荣庆才带着她和十数辆马车的嫁妆来了京都,哪知许娇听说裴迎真是个病秧子,死活不愿意,半路给跑了,想来是摔死在了那山崖下,李四才找来的她。
也是个可怜的。
她又问了一句裴迎真的事情,那小丫鬟却只知道裴迎真今年十六,是个常年生病,汤药不离口的。
阮流君问完之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这其中许多事情她都不太明白,比如裴家怎么也算是簪缨世家,虽说到了裴言这一代有些败落了,裴言只混上了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但也不至于给自己的嫡长子裴迎真定个商户之女啊,到底是许松帮了他什么大忙?还是因为裴迎真有什么隐疾?
她细细想来,在京中好像从未听过关于这个裴家嫡长子的事情,裴家祖上出过丞相,可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裴迎真父亲这一代更是不行,混了一个不起眼的闲职,她没怎么留意过。
裴迎真真是未来的摄政王?
她乏的厉害,险些睡着,被掀开帘子进来的许荣庆给惊醒了,他一身的酒气,笑呵呵的坐在对面。
阮流君皱了皱眉,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我跟谢大人喝酒了。”许荣庆靠在马车上,乐呵呵的,“现在应该叫谢大哥,他可真是个……大好人,救了你,还不嫌弃你,认你做干妹妹呢!”
阮流君眼皮一跳,“你答应了?”
“当然!”许荣庆醉醺醺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晃了晃道:“我怕他反悔,当即就和他交换了信物!你看,他给你的,我也把你给我做那个香囊给他了,虽然他有急事来不及让你敬酒认亲就走了,但这干亲是定下……”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阮流君掩住了鼻子,无可奈何的道:“你把你妹妹卖了还对人家感恩戴德!”她叫来香铃扶他下车去给他拿冷水醒醒酒。
等再扶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大半,哆嗦的看阮流君,“你……生气啦?认个大官义兄不好吗?”
“你以为这义兄是什么好人吗?”阮流君无奈道:“他一个都察院右都御使凭什么要认一个萍水相逢的富商之女做义妹?”
“因为……投缘?”许荣庆试探性道。
阮流君冷笑一声,“世人只会跟对他有益的人投缘,你和我有什么令他这样屈尊降贵投缘的?”
许荣庆挠了挠头,“那他……为什么?”
阮流君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我不知道。”这才是让她不安的,谢绍宗对许娇,让她想起了当年的她,谢绍宗也是如此温柔的对她,到头来只是为了扳倒她的父亲。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富商之女对谢绍宗能有什么用。
“但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对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