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暗五去查一下今天救我的一男一女,仔细确认一下他们的身份。”
“是!”
唐毅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楚歌就没有放太多的精力去关注,她把卖盒子的钱缝在了褚随远一件半旧的贴身穿的夹衣里,虽说外出打仗,用不到银子,但是万一呢?然后又将他随身用的全部药物都换成了从玉童那里拿来的上好的药,鞋子做了几双厚底的,适合在路上穿的,然后让他在家里先穿着,适应下脚,老人说,路上不穿新鞋,怕磨脚。现在的天气还要热上一阵,楚歌就走做了几身薄的中衣,几身厚的中衣放在一起,外衫只有两件,用的是青色跟黑色耐脏的料子。
褚随远看着包袱一点点的鼓起来,心头也越来越沉,这一去不知归期,不知生死,留下一家女人,他的确心里难安。
楚歌放下针线,就看到褚随远神色莫辨的坐在窗边,才十七岁的少年,身量也不是很高,肩膀也略显单薄,晚上抱着的时候甚至还能摸到他腰间的骨头,就是这么一个不大的少年,现在却要奔赴战场!
楚歌叹了口气,这就是这个朝代的局限,上面人的勾心斗角却要百姓的生命作为代价来买单!
糟糠之妻不下堂14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走过去牵了他的手,拉着他去了旁边放她嫁妆的房间。指着其中一个雕花大床问他,
“相公读的书多,见识也广,可识得这是什么东西?”
褚绥远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那张大床,刚开始有些疑惑,片刻后却愣住了,然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纹理细密瑰丽,精美异常,质地温润柔和,冬天触之不凉,夏天不热,不伤身体,宫中常用来制作床榻,娘子,这可是……金丝楠木?”
楚歌淡淡的笑着点头,“相公果然博学。”
褚绥远心中一跳,金丝楠木!这可是宫里才能用得起的物件,在学堂时夫子有一串金丝楠木的手串,却被当了传家之宝拱了起来,自己娶的娘子却大手笔的拥有一张床!
看到明显有些震惊过度的褚绥远楚歌心里一跳,她只是想安他的心,可别弄巧成拙啊!赶紧拉了他的手轻声解释。
“我本不想提之前的事情,可是为了让相公安心,我今天就跟相公说说我的母亲吧!母亲姓秦,是定国府秦将军的嫡女,父亲楚子元是汝阳侯世子次子,只是后来秦将军战死沙场,少将军下落不明,而汝阳侯因为涉嫌阻碍圣上修道被罢免,全家贬为庶人,我们一家这才回到了楚家村。
我书读的不多,但是也知道些事的,国家大事我不懂,但是相公既然有大抱负,我其他的做不了,只能让你后顾无忧,相公一直担心走后我跟母亲小妹无人照料,我告诉相公这些,只是为了让相公知道,我可以照顾好娘跟妹妹。相公不必太过担心。”
楚歌说完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一眼,褚绥远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忐忑,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太过震惊,让他缓一下!说句实在的,若是让他在成亲之前知道妻子有这么大的身世,他说什么也是不会娶得!
楚歌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她理解,但是还是压不住心底的失落,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褚绥远回过神,发现房间里只剩了他自己,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心里不禁一跳,赶紧回了卧室,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心里不禁有些慌,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出了房间,现在天色不早了,他不能惊动母亲,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时候让母亲对她心有不满,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会艰难许多。
找了一圈,最后却在厨房里找到了她,锅里不知道在蒸什么东西,已经冒了气,她整个小小的一团蹲在炉火旁边发呆,神色慌张。
褚绥远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糊涂,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你一个猎户,你还嫌弃上了!她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相信你,妻子娶回了家却想后悔,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眼见炉子里的火快掉了出来,褚绥远赶紧拿了一根棍子将快要掉落的柴火往里塞了塞,突然的动作吓了在发呆的小人儿一跳,看见是他,刚松了口气却又马上有些揣揣,小声的喊了句,
“相公。”
褚绥远越发的愧疚,弯腰坐在了她的旁边,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脸上带了温和的笑意。
“再煮什么?”
“嗯?……那个没有煮,蒸了一些饼让你放在路上当干粮,我没有放油,只有一些盐,可以放很久,那个锅里还有早先腌好的肉干,我给处理了一下,用油纸包了,等路上吃的不够的时候可以稍微垫垫,嗯~还有什么……唔~”
褚绥远看着慌慌张张的想解释什么来掩饰自己不安的妻子,只觉得鼻头有些酸涩,是他的错,是他带给她的不安,看着因为紧张有些泛白的红唇,褚绥远低头吻了上去,想要借此来抹除掉两人之间莫名多出来的疏离感……
褚母站在门口欣慰的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儿子还有不到十天就要走了,虽说楚歌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但是看小两口的热乎劲,说不定也快了,希望老天保佑啊!
褚绥远看着楚歌重新红润起来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两人成亲一个多月,小妻子却始终害羞,年少贪欢,楚歌又是个不懂拒绝他的,他这段日子过得倒是轻松惬意。但是,他知道楚歌的日子并不轻松,她进门的目的众所周知,他出发在即,她的肚子却没有消息,娘嘴上不说什么,嘴角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