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果断提出离婚,被拒绝。再提,再次被拒绝。她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不肯离婚,安铭臣当时的表情让她记忆犹新。他只是稀松平常地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目光转向窗外夕阳,似乎那里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景物在那一天变成了多么值得留恋的事物一般,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妨理解成我是想财色双收。”
黎念随手抓了本杂志就砸了过去。安铭臣不闪不避,任由杂志磕上他的膝盖,再打着旋儿掉落在客厅长达脚踝的纯色羊毛地毯上。他只是瞧着她,平日里狭长得略显凌厉的眼眸那一刻分外沉静安宁,在夕阳映照下甚至现出了不合时宜的落寞。安铭臣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黎念恨恨地瞪着他,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那些天她在他面前为了离婚歇斯底里,形象几乎已经全数失去。她动动嘴唇,喉咙干涩又沙哑,甚至已经略带了哭腔:“黎家到底欠了你什么,我又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现在一定要这样报复我?”
安铭臣明显怔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扶她,半路却又收回了手,接着轻轻笑了出来,他陷在沙发里,坐得舒服而且自在,依旧是那副该死的淡定自若的模样,依旧是那副该死的慢条斯理的口吻:“念念,当初你答应和我结婚,却又为了路家跟我赌气,还离家出走三个月。你当真以为我是泥塑的菩萨,没有脾气么?还是以为我是好揉捏的泥巴?嗯?今天的事我只当你在胡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黎念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却一直不肯掉下来。她何德何能,值得他这样耗费财力物力去惩罚。这些不过是他收购黎家的借口,他成心要一石二鸟,让她背负恶名,他真当她是一无所知的废物?
安铭臣就坐在那里眯眼瞧着她,然后他走过来,摸着她的头发,抱住她,亲吻她,声线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