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帮我查查吧。顺便帮我把学校门口那个书报亭卖报的人都用相机拍下来。
qq音效又“滴滴滴”响起来:
这好办。那我先下了啊。88~
这时,秋和正好进了寝室。薛涛没等她把帽子手套摘下就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神情严肃:“越来越诡异了。我认识一个大一的学妹,是苏灵那个中学毕业的,让她找人去调查苏灵,居然彻底查不到这个人。她什么来头你清楚么?”
秋和摇摇头:“我一直只在网上跟她联系,样刊是寄给她那个学校的书报亭转给她收,这你也知道的。”
“她现在闹情绪,说我们不信任她,压着稿子不给我。身份又迷雾重重。怎么办?”
秋和紧抿嘴唇,目光垂向一旁的地面。饮水机在角落里兀自“咕咚咕咚”冒起气泡,浮向水面后消逝不见。薛涛不放过她脸上每一点神情变化,但就是看不出端倪。
六十秒又六十秒地过去。最后她抬起头,语气依旧如昔,毫无涟漪:“这期都用另一个组稿编辑的稿子。我先约苏灵见一面再作打算。”
尘埃眠于光年6
【一】
宇宙过于广袤,使人找不到边界,看不清原貌,辨不明真假。
我们生存的星球,四季反转,昼夜颠倒,最动听的告白可能是谎言,最浪漫的恋慕可能是陷阱,珍宝和垃圾融混在一起不容筛选。世界与人心都日趋复杂日益难解,睿智者高妙不到世事洞明,精明者玲珑不到人情练达,谁与谁分出了高下,而分出个高下又能怎样。
一些人比另一些人聪明,知道传奇都是假的。
但无人能够解释,是什么成就了传奇。
就像花落入水,风吹向海,流云翻卷于青空,生灵沿河流汇聚,无法深究为什么。
【二】
这天,郭舒洁在寝室自习,中午泡了碗方便面把肚子草草打发,当然,也不忘用同样的方式照顾乌咪。她吃完面,洗了碗,又用那大不锈钢碗泡了两包秋和的韩国同学送的大麦茶,再坐到桌前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看书。寝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方便面味。
乌咪不会洗碗,郭舒洁给她用的是桶装碗面。可这姑娘竟然懒到吃完后就把面碗放在床边地上甩手不管。
“乌咪你不能把吃完的面拿出去扔掉么?”
幔帐里不出声。郭舒洁看看电脑屏幕右下角——是乌咪的午睡时间,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帮她把一次性面碗扔进了走廊尽头的垃圾箱。
回到寝室一开门,又见薛涛的牛仔裤扔在地上堆成望远镜的模样,还不止牛仔裤,她的衣服衣橱里已经塞不下,上下铺的梯子上也搭满了,秋和搬来后给寝室铺了地毯,她就索性把泛滥成灾的衣物往地上堆。郭舒洁望着这些铺天盖地来影响她期末复习的东西一筹莫展。
总体来说,郭舒洁和秋和所在的寝室左半边与薛涛和乌咪所在的寝室右半边相比整洁太多了。
待她帮薛涛把牛仔裤整理平顺搭在椅背上,刚想坐下看书,敲门声又不合时宜的响起。
郭舒洁伸手开门,估计自己的脸色好不到哪儿去。
“请问,秋和住在这里吗?”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
郭舒洁起身:“你找她?她现在不在啊。”
“去哪里了?你能帮忙找到她吗?我是她电影史通选课上的同学,借了她的笔记。”
“她也许去考试了吧。”
“她就是没有去参加电影史的考试,我才来找她的。”
“啊——?没参加考试?”吓了一跳。就算有天大的事,秋和也不至于误了考试吧。郭舒洁终于跟上了对方紧张的情绪。
“你知道她手机号吗?”
“我知道——你等等。”郭舒洁立刻拿起手机拨出秋和的号码,秋和很快就接听了,“秋和,我是小洁,你在哪儿?”
“我在三教自习啊,怎么了?”那边传来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异常。
“哎呀你怎么在自习啊?是不是忘了,你刚才有考试啊,电影史。你同学找过来了。”
“电影史?我们是专业课,不用课堂考试,是交论文啊。”
郭舒洁冷静一想,的确,电影史在艺术系是属于专业课,每周要上四节,前两节讲理论专题研究,后两节是与全校学生一起上的通选课,主要是观片。通选课的考试是当堂观片、写影评,这对艺术系的学生而言太简单,所以艺术系学生不需要参加通选课考试,只需要提交专业论文。郭舒洁与秋和虽然不同班,但同专业,情况应该一样。
她转向那心急火燎的好心同学:“你是不是搞错啦?秋和现在是艺术系学生哦,她不用参加那个考试。”
“不会搞错。起初我也是想秋和不用参加考试,但黑板上写的缺考名单中明白无误写着秋和的名字和学号诶。”
郭舒洁蹙着眉,续上还没挂断的电话:“秋和你快回来检查一下课表,和助教联系一下,看看出了什么问题吧。”
问题并不复杂。电影史老师开学时误将专业课设置为2学分,实际艺术系专业的学生上这门课每周4学时,应该4学分。于是教务老师通知大家把那门课的通选课也选上,这样一来就凑够了4学分。可谁知电影史老师后来又发现自己学分设置出错,将专业课学分又调整为4学分,由于他是选课周最后一天才改的,所以一部分学生由于登录系统繁忙的原因没能成功把通选课退掉。
学生能够在网络平台上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