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他见到白小楼,他竟然在为木安之说话。
“爸,那个女孩我认识,我以人格担保她不是那种人,学校这么做对她不公平。”
“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她一辈子,请学校郑重考虑。”
“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毕竟学校,怎么能屈就权贵,放弃办学初衷?”
阮重阳很诧异白小楼居然认识木安之,不过他没有时间去想,他直接对校长说:“我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答案,他妈的我还能买通这么多老师吗?你们为了一个谣言,竟然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欺负一个诚实好学的学生,我一定要起诉学校!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赞助的竟然是这么一帮欺善怕恶道貌岸然的老师!”
他风风火火地进来,又风风火火的跑了,不理会校长白劲在他身后喊:“重阳,重阳,不要冲动,这事好商量,好商量!”
阮重阳回到家里,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的爸爸阮耀辉,他爸爸沉吟着没有说话,半晌问:“重阳,你确定这个女孩是清白的?”
阮重阳冲他爸大喊:“爸,你也怀疑她?”
“我不怀疑她,我怀疑你,你看你,交了几个象样的朋友?她是你朋友,她的人品就值得怀疑。哼。”
阮重阳蔫了,他爸说的对,他的朋友几个象样的?唯一象样的是木安之,可她说她讨厌他,是垃圾,从来没把他当过朋友。
“这件事我去学校交涉,起诉的话倒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这样对她更不好,只需要取消这场公开考核就行了。”阮耀辉说。
阮重阳同意,起诉无论输赢,她在学校难以呆下去。
几天后,爸爸告诉他,学校同意撤消公开考核,但那个女孩坚持考核,她的原话是这样的,“我愿意接受考试,这事全校皆知,如果突然无声无息了,我将会被推上另个谣言。”
阮爸爸不住赞扬,这个孩子不错,重阳啊,你总算交了一个让我佩服的同学,硬气,冷静,坚强,你多向她学习。
阮重阳无话可说,考核结果出来,所有人大吃一惊,八门功课,四十道题目,她只错一道英语题。当时的考试环境是在校长办公室,室内室外堆满了人!她的心理得多稳定!她的成绩得多过硬!阮重阳发现他对木安之同情少了,敬佩多了。
更让他敬佩的,她不止在考场上冷静,有一次,他看到一伙流氓围住了她,她脸色从容,镇定自若,一眼就指出流氓的背后指使人,木兰。他很震惊,木兰竟然买流氓凶行!
阮重阳劝她举报,她终是下不了这个手,她说,木兰就要高考了,让她顺利考完。
阮重阳一想,认为她的想法是对的,就凭木兰次次出钱买答案得来的成绩,能考上大学才怪,若安之一举报,木兰必被调查,就算不被调查,必会影响情绪,到时考不上大学,倒怪到她头上,何必背上这么一个黑锅。果然,高考木兰因为抄袭,被当场抓获,当场赶出考场。最后木家人出面,让她进了一所三流大学,阮重阳终于不用看到她了,虽然他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木兰,他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可木兰总是纠缠不清,让他头痛。现在不跟他一个学校了,他一下子轻松了,发誓以后不再沾她。
上大学了,比在高中更自由了,阮重阳决心将他的自由挥霍到底,泡马子,飙车,泡夜总会,照玩不误。他一直不能忘记那双清澈的眼睛,可也不敢去打扰。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吧,别让他的臭名恶名玷。污了她。
有一天,阮重阳开着崭新的敞逢车,车上坐着刚泡到手的新马子,打算去三元,鬼使神差地,方向盘一转,竟然舍近求远,想从英怀学校的那条大道插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遇到木安之,也许心里就是想离她近一点吧。车子飞快地掠过,突然他眼睛一晃,好像看到她了,于是脚一踩,车子倒回来,惹得他的新马子娟子连连问,怎么了?怎么了?
阮重阳没功夫回答,车子一停,他看见了路边的木安之,搀扶着一个男孩,男孩面容有些红肿,显然被人打过,却掩饰不住清秀俊逸,他身体瘦弱,头发乱糟糟,好像经过了一场长途跋涉,只有那双眼睛,和她一样干净清澈,却更宁静、平和,原来是她乡下的弟弟。
阮重阳二话不说,直接将她们带到他的地方,他知道她的倔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对她的好,所以,他和她交换了一个条件,他提供房子,她做他赛车副手。见她点头答应,他止不住的乐,终于可以帮到她了,他不由想起刚才在超市她抢着付账的情景,眼睛闪亮,小心从口袋里摸出一叠整齐的零钞,小心地数着,又小心地递出去,不止他,连旁边等着付账的人,收银的人,看着都觉得有趣。
舒生给他讲了一个故意,再一次震撼了他!那条狗,那条叫虎子的狗,咬了一口她弟弟,她竟然操起扁担,打死了她心爱的虎子!后来舒生说,他爸爸将虎子剥了皮煮熟了,逼她吃虎子的肉喝虎子的汤,晚上,他听到她的呕吐声,半夜,他听到她压制的哭泣声。
阮重阳那一刻竟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不由抱住了舒生,其实他更想抱住那个坚强护弟心切的女孩。
阮重阳对他爸爸说了舒生的事,希望他爸爸出面让舒生进学校读书。他爸爸一听,也感动了,答应出面帮忙,阮重阳开心了,他终于为这对可怜的姐弟做了一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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