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风笑着揉揉我的脸,算是答应了,他也想到了部队的条例,不过他悄悄在我耳边说,以后补。
童二搂着他的美女也选戒指,美女看中一个硕大的钻石戒指,娇声娇气地说:“哥哥,就要这个。”童二估计全身都酥麻了,连声说,好好,宝贝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我掐着步轻风手臂上的肉,滑了,又去掐,逆时针转了一圈,步轻风轻轻吸了一口气,摸摸我的头,笑。
童二见我们试素环,大声对步轻风说:“我说轻风,对小姑娘要大方点,这么个东西,我家娜娜都看不上。”
“当兵的没钱。”步轻风头也不回,利落地回答。
“哈,步家没钱?这年头又想泡妞又想省钱,可不行啊,你那弟弟比你出手阔绰多了。”童二一付语重心长的样子。
步轻风懒得理他,将戒指套在我手上,又将另一个交给我,让我给他套上,尺寸大小刚好合适,满意地凑到我耳边说:“咱们彼此套着了。”
买好戒指,又拖着我看项链,我说脖子上有。他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那个好,那个套得更牢,你走到天涯海角我跟到天涯海角。
跟童二打个招呼,我和他出来。车上,我掐着他腰上的肉,狠狠地转,步轻风裂着嘴喊:“痛,痛,宝贝儿,我做错什么了?”
“你和童二一样,叫女人全叫宝贝。”
步轻风大笑,抱着我猛亲,“我的乖女孩,你得相信我,我给你取的外号就叫宝贝。内部条例,名字不外泄。”
我明白了,原来这样。名字若叫成习惯,怕失口泄露,怕梦中失语,怕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叫我宝贝儿,一方面是爱我,另一方面是保护我,与童二口里的宝贝有天壤之别。我不掐他了,内心暖暖的,甜甜的。
“他是你未来的姐夫吧?”步轻风问我。
“是木家给木笑强行戴上的一道枷锁。只怕一辈子也难解开。”我暗叹。
“家族连姻的婚姻像我们这么相爱这么快乐的,实在太少了,宝贝儿,我们要惜福。”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起童二猥琐的嘴脸,偏偏还叫童二。
“他叫童学文,在家排行第二,他没其它的特长和爱好,喜欢挥霍家里的钱和喜欢各种各样的女人。在圈子里,这不叫花心,叫fēng_liú。很多男人以此为荣。回头我得好好打闲庭一顿,没想到他不肯去部队,倒沾染了这恶气!”
木伯恩,他难道从来不重视子孙个人的幸福?权利和金钱最终的目的就不是想要人过得好?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安全和幸福都不能保障,还谈什么过得好?木伯恩,他到底在做什么?以木家今天的权势完全可自保,他要将他孙子孙女的婚姻都卖出去换取利益吗?木笑如此,我如此,我爸木随云的悲剧已经发生,他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丝警惕和教训?
我想,我需要和他见一次面了,自从回来后,我还没有去见过他。
我缓缓走进木家老宅,里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以前我来这里时,都是休息天,老宅里满是人,今天是星期四,不是内定的回老宅的日子。我双手插在口袋,口袋里面有一个按键,步轻风说,只要我一按按键,他就会进来,现在,他在老宅外面等着我。
在走廊,我碰到了老宅的厨子张师傅,好多回,我来老宅没人说话,也没事做,就溜进厨房帮着洗菜,和他挺熟。看到我,张师傅笑眯眯的,挺着肥胖的身子走过来,“安之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他叫木兰和木莲她们都叫木小姐,有一回他也叫我木小姐,我不知道是叫我,半天没有回应他,后来我让他叫安之,我叫他张伯伯。
我笑:“张伯伯好,不知道爷爷在没在家?”
“在,在的,我正要给他送茶呢。”
我接过他手上的托盘,“我来吧,爷爷在哪?”
“在书房。”
“哦,那我还是不去了。”爷爷的书房不能随便进。
“去吧,去吧,你爷爷看见你一定高兴。再说,书房你不是随时可以进的嘛。”张师傅说。
我心里一惊,张伯伯只是一厨子,怎么知道我能进书房,而且,他要送茶,他也可以进书房!
我端起托盘,走到书房前,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木老爷子严肃的声音:“进来。”
我走进去,看见他坐在书桌前,没有看书,却是对着桌上的一局棋沉思。难道刚才张师傅和他在书房下棋?
“安之?”木老爷子看到我,倒是一愣。
“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了好,最主要的是记得回来的路。”木伯恩说,指指桌上的棋,“会下吗?”
我摇头,“不会,我不喜欢操纵棋子。”
“操纵棋子也有操纵棋子的乐趣,你试试就知道了。”
“可棋子未必喜欢别人操纵它。”我淡淡地说。
木伯恩笑了:“是棋子就得被人操纵,要想不□纵,第一,不做棋子,第二,做棋手。”
我沉吟了一下,问:“没有第三种选择?”
“安之啊,你还年轻,看不透棋局和世局,这世上,不是操纵就是□纵。哪来的第三种选择。”木伯恩长叹一声。
“爷爷,你是操纵者还是□纵者?”
“有时候,我是操纵者,有时候,我也是□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