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他见她要走,有些急切地坐起来,陶然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你……”
姜禹有些窘迫地又拉起被单要挡,被陶然拽下来,“你头发呢?怎么、怎么肿成这样?”
他声音有些瓮瓮的,好像带着不耐,“过敏就是这样了。”
红疹,水肿,油漆弄在头发上不得不剃光,看起来就像个猪头。所以才什么人都不见。
陶然忍了忍,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她拿出手机来,“姜队,我们合个影吧!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啊!”他这样简直就像高老庄现了原形的猪悟能,法力消失,变不回英俊潇洒的模样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真恨不得摄像头360度全方位摆拍。
姜禹生气地拿床单盖住头,重新躺下,“要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回去吧!”
陶然收起笑意,在床边轻轻坐下,“那你刚刚干嘛叫我进来,怎么不叫你的苏荨进来?”
“我就是听到你跟她说话的声音,才让你进来的,免得你们一语不合又吵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我妈看着她长大的,别在老人家面前失了分寸。”
噢,原来不是想见她。
陶然啊陶然,不是说好不要抱有期待不要自作多情的么,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视频和报道的事……”
“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姜禹背对着她,打断道,“如果是我工作上失职和越界,我会自己跟领导解释,你不要插手!”
做错事的是闹事那帮人,陶然当时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她在意的人,被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才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
可他说的太急,倒像是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意思。
“好,我不管。”他妈妈说的对,两个人这样不伦不类地相处下去,搞得不好真是要影响他的前程。
她出门使劲跺了跺脚,握紧手中的手机。
姜禹听到门锁啪嗒轻响,转身才发现陶然已经离开了。
她就这么走了?该说的话是说完了,可他怎么总觉得心里还有事没完,或者根本就不想让她走?
他好几天没见她,出院回去上班的时候被所里的领导叫去谈话,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处理好私生活的事,别影响工作形象。所长是中年妇女,平时雷厉风行,苦口婆心起来简直像他妈,其实拍桌子砸板凳说的都是一个中心思想——赶紧结婚,结婚了好做柳陶然的思想工作。
出去就在门外遇见柳陶然,她在派出所的院子里跟教导员聊天,像个接受教导的小学生频频点头。
姜禹赶紧过去打岔,教导员有点意味深长,“怎么了,怕我在女朋友面前说你坏话?”
教导员走后,陶然才道,“我不是来找你的,也没跟你们领导说什么,上回视频的事好像已经过去了。宣传科让我来找你们所长签个字,我顺便打听一下我哥公司的案子有没有进展。现在就走了,你忙吧!”
姜禹听她有意回避他,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那是我的案子,你想知道什么,我能说的自然会告诉你。”
她抬眸看了看他,水肿消了,剃掉的头发也长出细细一层,还是跟以前一样精神帅气。
也还是以前那个冷冷的,不尽人情的姜禹。
“不用了,小燕已经大概跟我说了一下,我再去其他两个辖区问问。”
第39章 吃醋
她仍然住他楼上,再怎么刻意回避也有限。
但他们作息时间不同,有时他值班回来,她才刚要出去。她从电梯里出来,他才迈步跨入,她最多点头笑一笑,他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
光谷的案子没什么进展,连个搭话的由头也没有。
有一天在小区大院里擦身而过,陶然依旧只朝他点头,回头却跟身后的人愉快地攀谈起来。姜禹好奇地转身,原来是常在院子里遛狗的一位太太,身边一只拉布拉多犬毛色光亮健壮,温和地吐着舌头。陶然就蹲在它身旁,摸着它的脑袋友好地打招呼,不时跟邻居太太聊几句近况。
姜禹顿时觉得他的待遇好像还不如那只狗狗。
陶然笑的很开心,跟狗儿待在一起,就像见了老友一般自在。
这丫头,好像一直挺喜欢小动物的。上回她在现场晕血,他相信也有部分原因是那些被不法分子杀剐的动物触动到她。
周末他上楼敲她的门,陶然原本以为是妈妈过来,穿着睡裙就打算去开门,结果隔着门看到是姜禹,惊得赶紧回房换上t恤和牛仔裤。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姜禹开门见山,“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有……什么安排。”咦,她干嘛如实相告?让他觉得她没人约。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不由分说拉她出门,开着车子往她完全没走过的方向行驶。
“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对你的工作也许有帮助。”
陶然本来想中途让他放她下车,听到他说工作,又没志气的乖乖坐好。
副刊专栏没有姜禹,还能叫警言警禹吗?硬着头皮做了两期,她自己都觉得乏善可陈。
姜禹开车带她去的地方很出乎意料,竟然是警犬基地。
“你……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你应该不太有机会来,见识一下也许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