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作怪的手,目光柔柔像雨过后的天空:“我翻了些关于人类风俗的典籍,东边有个族群,男女定情结亲,据说就要弄什么结发……”
苏秦愣了下,有些发傻的看着瑟兰迪尔,瑟兰迪尔拿了匕首把这一股编制到一起的头发,沿着绳结处割断,然后把它放进自己怀中暗袋。
跟着他抬头看依然呆怔的苏秦,伸了手贴在她脸颊,目光虔诚而怜惜:“不能像其他精灵一样祈祷伊露维塔祝福,也不能举行什么仪式,但,你还是将就一下吧。”
苏秦深吸了口气,忽然就笑得眉眼弯弯,湛蓝的眼眸就好似那倒影满天星辰的湖泊:“不将就啊,我占大便宜了,你比较亏。”
“是吗?”瑟兰迪尔笑得咧开了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那凌冽的眉峰都沾染了几分柔和,看着眉目满是温情;“好像……嗯,难得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苏秦没反驳,她看着瑟兰迪尔而后那突兀断了一大截的发,伸手去摩挲那断口处,摩挲间发丝蹉跎指腹带起了电流般的刺痛,蹿上心头就让整颗心都麻痹。
她把自己转过来,跪直了身体才能和他高度平衡,双手搭着他的肩膀靠近他的脸,光线从他们中间退却,她的影子覆盖在他身上,像一只深渊的怪物张开了翅膀。
而他只是温柔的注视着她,纵容她的居高临下,更毫无原则接受她的一切胡作非为。
“瑟兰迪尔……”她有些沙哑的嗓音呢喃他的名字,那玫瑰花瓣一样美好的嘴唇在他脸颊上颤抖;“那本书上有没有说,结发之后,该做什么……”
“……你可以提醒我。”他抬起了手在她的腰间抚摸,垂下了眼睑,睫毛的阴影投进了眼眸,让蔚蓝的眼深沉的如同不透光的深海。
她于是低笑一声,一抬腿眼含挑衅的跨坐在他怀里,与他鼻尖交错,似是寻觅亲吻,却又堪堪停在毫米之间,四目相对,呼吸纠缠。
“……和有缘人做快乐事,你要,还是不要我……”
一呼一吸之间她的温软似有还无挤在他胸口,毫不客气的挑衅他的忍耐力,说的话好似在唱一首勾人心尖瘙痒的歌。
岩石的触感粗粝,隔着几层布料都还是磨得人皮肤生疼,秋风夜里更凉,若不是互相紧紧缠斗,如何抵御寒冷呢……
繁星如此沉默,真叫人心头发慌,还好能听见你的低吟浅叹,才不至于找不到方向,迷失在这夜色。
苏秦渐渐自己变得不爱出门,她更喜欢终日躲在自己的小屋里看那些书,看完这一本就去跟瑟兰迪尔要下一本,什么都看,人文风俗,传奇故事,炼金巫药。
瑟兰迪尔对她有求必应,唯一要求就是,到了夜里,苏秦也要对他有求必应。
男女之事食髓知味,瑟兰迪尔把这话演绎得淋漓尽致,他总能在这方面折腾出花样磨得苏秦哭都哭不出。
倒是有个固定项——他尤其喜欢在磨得苏秦快攀上巅峰的时候,回答他一个问题。
“……告诉我,你属于谁……”
欢愉滋味将满载而爆发的关头,被人突然卡住了关口,最是折磨。
苏秦满面春潮,眼底里都沁出了泪光,攀着他的肩,双足自他尾椎往下的地方交叠放着,低低喘几口气才能让大脑清醒一些的回答他:“……属于你……”
“谁属于谁?”他不满意这样含糊地回答,恶意满满的将自己的腰往下沉,压在她的爆破点,逼得她浑身发抖
“加拉…埃雅属于瑟兰迪尔……唔嗯……”
只有当她回答符合他的心意,他才会愉快的恢复战斗节奏,然后把战事推上胜利巅峰,不再折磨她在这个节节败退的战败者。
苏秦突然又消失在了人们视线,欧瑞费尔担心的来问过几次,苏秦想也不想就睁眼说瞎话,不是说自己的头疼脑热,就是昏昏沉沉没力气,这下瑟兰迪尔更加理直气壮往她这里跑,美曰其名照顾生病妹妹。
一两年下来,愣是没人觉得哪里不对,毕竟有过曾经两兄妹共处一室几十年的先例,再来一次也只当一如既往。
然而没有什么还能回到几十年前那样单纯无他,只有越发粘稠的纠缠还有不知乏味的索取在这小屋里滋生。
进入第二纪元3430年,诺多族至高君王吉尔加拉德与登丹人至高君王伊兰迪尔建立了最后同盟一反抗索伦对中土入侵,同年河对岸的罗斯洛立安派来使者,收拾他们的国王阿姆迪尔有意与林地王国的君主建立姻亲关系,稳定两岸民心,从此不再干扰林地王国,并互相支持,好让两国能团结起来抵抗索伦入侵。
苏秦听瑟兰迪尔说这事儿的时候,正面目淡然的对着自己窗外的参天树木诵读咒语,直到咒语生效,树枝神往她这边开出满枝桠的粉白花朵,她才缓缓收拢魔力转过头看向一直盯着她身影的瑟兰迪尔,湛蓝的眼底里没有丝毫波澜:“哦,关我屁事。”
瑟兰迪尔噗的一声笑出来,走近过去拉她到怀里吻她的眉心:“就不怕阿姆迪尔指明要娶你?”
“说的好像他开口你就能答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