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她的身后出现了一道挺拔的影子,诡异的毫无生息,对此,显然她已见怪不怪,这是他的安排,她知道,一个‘保镖’?笑话,纵然是一匹狼,养在家里,脖子上始终是要绑上绳子……
拓,仅仅一个代号,没有名字,身手过人,从不多言,心思却也缜密得出人意料,是一个,颇为有趣的男人……
“只需一子,稳赢。”片刻,没有一点多余的答复。
一抹流光划过眸子,她轻轻眯起了眼,眼光倒也犀利。
“赢?不见得。”轻轻摇了摇头,他依靠到了椅背上,不知为何,嘴角的粲然中竟夹杂了些许不为人知的淡淡的黯然,“没有筹码,怎么赢?”
茫然,看到那不知为何竟是空空入也的棋盒,不禁微微一怔。
三人尽是沉默,一丝说不出的异样缭绕厅内,挥之不去,直至那扇门被打开的瞬间,才淡淡地消逝。
“锌。”看到这个轻笑着的男人,来人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来了。”并不吃惊,显然,他知道。
黎惠来到他的身旁,自然,也看到了另一旁的她,神色阴沉,却仅仅只是一瞬间,随即再次展现了那一贯的大方得体,“赫小姐,许久不见了。”
目光略及桌上的棋局,眉宇间不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差异,对围棋虽算不上精通的她,棋艺却也小有名气,对于这个天生谋略智慧都不能仅仅用‘天才’形容的他更是了解甚多,能与他纠缠至此,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霎时,一抹怨毒不着痕迹地划过眸子,毕竟,上天给予她那种种近乎完美的馈赠,实在不得不让人嫉妒得发狂!
淡淡点头,算是回礼,不想多做纠缠,她起身,与拓离开了房间,毕竟那女人的心思,她都明白。
“最近都不肯见我,难道都是为了她吗?”略带醋味地坐到了他的身上,黎惠像个小女人一样撒起了娇,忽然,却发现那男人淡淡一笑,其中包含了许多许多自己不能够理解的东西。
徐徐,伸开了手指,只见其中,赫然摆着几个圆润光滑的黑子,凝望着窗外的苍穹,干净的湛蓝,不错的颜色,他笑了,一如那蓝一般的澄澈……
逝
打开房门,身后人仿佛顺理成章地尾随而入,
房内,肖夏枫随意地坐在窗台上,拨弄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吉他,神色淡漠,见到她后,便将那音质纯正的吉他靠在了墙角,
“姐。”翻身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本想坐下,却看到了他那略皱的衣衫,略微无奈,走到那早已高出自己不少的少年身前,轻轻展平,整理了干净。
任由她一如三年间的呵护,那双黑得纯净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暖意,侧目,却发现了那个一直关注着两人却面无表情的男人,瞬间,如冰般森然的杀意渐渐浮现,他眯起了眼。
“还会弹这个?”看着那没落的吉他,她开口,不着一丝痕迹地缓解了压抑。
“许久没碰,不成曲子了。”递过吉他,目光却始终凝滞她的身上,
淡淡的余晖落在那纤细的身影上,寂寞,而又神圣,
这个女人,是神!
三年的那一夜,他便如此坚信。
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滑过弦,深沉,回荡许久,
恍然,似是勾起了那些许尘封的往事,
几年前,寂寞的夕阳,那忧郁的男人也是这样抱着一把吉他,殷红的日光勾勒着他的轮廓,朦胧隐约,却透着淡淡的哀伤。
手指不经意的拨动,断续的音符飘逸而出,渐渐的,奏成了无休的绝望,
银灰色的眸子凝望着闪亮的弦,徐徐,透出了心底的伤,
是爱?是恨?
奈何,无论怎样,那男人的影子始终始终镌刻心底,无法磨灭,
是谁说恨了,便不可以爱,
是谁说留了,便不可以走,
是谁说执著,便不可以悔……
轻轻的、静静的,她思念着,没落着,寂寞着,
没有泪水,没有叹息,更没有哀悼,
洗尽铅华,如今的如今,只剩下胸腔内那一声一声的律动,时刻提醒自己,
要活下去!
曲子戛然而止,颇让人有一番意犹未尽的意味,
到底,还是记不得了,
无奈,她淡淡苦笑,手指却再也无法拨出余下的音符。
忽然,手中的吉他被拓拿到了手中,
没有阻止,她静静地凝视着那个眉宇间透着寂寥的男人,
出乎意料,拨动着弦,他,竟续下了接下来的乐章,
恍然,一抹茫然划过眸子,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惨淡的夕阳,她看到了汹涌的大海,她看到了,那绝望撕裂,却生生世世永无休止的爱情……
每一个音符仿佛夹杂着红色,无法言喻,她震撼,
仿佛那疯狂,陷入绝境却又痴迷的情让她沦陷!
许久的许久,回过神来,他已然放下了吉他,令人诧异的是,那闪亮干净的弦已是被些许鲜血染上了刺眼的殷红。
微微的愕然,却仅是片刻,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逝》。”
不知过了多久,从他的嘴里,吐出了这一个字。
“《逝》?”咀嚼着,不觉有些茫然。
“与其痛苦地爱,不如忘却,让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随风逝去。”
随风,逝去,
凝望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上的些许红色,她笑,眸子透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