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就该问了,奇怪,却一次也没说出口,如今的如今,又是否,已经晚了呢?
呆滞,始料未及的问题,亦不知该如何作答,爱过吗?自己爱过他吗?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说忘了,是骗人的,那一瞬间,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内,心痛,痛得难以喘息,寒,你是我的哥哥,我爱过你吗,我,能爱你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却依旧执拗地等待着答案,轻笑,她摇头。
黯然于心,奈何,他却如释重负,谎言也好,欺骗也罢,曦,如我所说,你不懂爱,这一生,你只需知道,你,不爱我,不爱楚凝寒这个,伤透了你的男人……
“谢谢你。”将唇靠在了她耳畔,第一次笑得这么粲然。
不知为何,霎那,她却如回首三世,剪不断、放不下,这个将名字镌刻入骨,流淌入血的人,能忘吗?赫若曦,你,能忘吗?
忽然,脖颈间剧烈的疼痛瞬间令她大震,血!她能感觉到,清清楚楚,他在喝自己的血!
无法言喻,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强行转身,她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灿烂、明朗,让人温暖,瞳孔失去了焦距,想要说话,也没了力气,与他的过往,仿佛点点滴滴尽现脑中……
楚凝寒,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你说会让我回到过去,可是,你不明白,没有你的过去,那,不是我的过去……
泪
火,漫天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凝望着眼前那毁了自己的地狱,那自己恨了整整三年的地方,那埋葬了自己的爱、恨与一生的坟墓,这一刻,一滴液体从眼角滑落,是什么?
苦涩的味道,咸咸的,这感觉,好怪……
震撼,肖夏枫凝望着三年中从未流露出一丝软弱的她,此时竟然,竟然落了泪,不知为何,一抹黯然划过冷漠的眸子,是为了,他?那个伤透了你的男人?
仅仅这样值得你,如此吗?
深深锁起眉,紧握的手甚至握得发白,“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重新活。”
怔怔地凝视着眼前那一片刺眼的火光,第一次感到这么累,银色的眸子,沉得如同死灰,“枫,你不明白,我,如今没有了过去,更加没有未来……”许久的许久,她开口,嘴角噙着淡淡的安然,三年,这份恨,整整充斥了自己三年、支配了自己三年,亦是折磨了自己三年,如今的如今,仇报了,却又为什么,心仿佛在滴血呢……
“有,你有。”紧紧抓住那纤细的手臂,让她凝视着自己的眼,一字一顿,“你有更多的时间,有你姐,还有,我。”
不再开口、不曾反驳,只是轻笑,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覆着心口,三年前,本以为它消失了,因为他,那时的她可以恨、可以怨,因为不知什么是爱,便不知什么是痛,可是如今,楚凝寒,你让我发觉了它的存在,却,一如过往不给我任何反应的余地,独断专行地扼杀了那最后一份生机,既然早已看穿结局,又为什么,为什么,让它学会跳动……
是惩罚吗?楚凝寒,你最后,给我的惩罚,仰头,银灰的眸子倒映出了那一片墨黑,那一瞬间,泪水婆娑了视野,哥,好冷,你抱抱我,抱抱我……
“你这狠心的小鬼,竟然真得下手。”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醇厚的声音。
猛然诧异,更多的,却还是震惊!
脑海措手不及的空白,瞬间,那张动人心魄的小脸白得像纸。
“怎么?惊讶我会出现,还是……”缓步来到她身侧,他英俊的脸被火光映得异常诡异,手指,轻轻滑过脸颊,带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颤动,“惊讶我还活着?”最终,停留在了咽喉,用力,仿佛想把它掐断。
难以喘息,却始终敌不过心中那份震撼,他,竟然还活着!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瞬间,肖夏枫拔出枪正对他的眉心,四周却诡异地出现了近十道黑影,凌厉地封住了他所有动作,一时间,刺耳的枪声四起!
“小鬼,你这招‘一箭双雕’用得可真是妙呀!”一抹流光划过眸子,他邪魅地舔噬着那晶莹冰凉的耳垂,忽然,狠狠地撕咬了起来,“临走时的‘吻别’竟然带着能够至人于死地的毒,你的血,在那种情况下,对于熟知你们之间所有恩怨一切的我来说自然是合情合理,赫若曦,你聪明得让我心动,更让我,想杀了你!”
“你,怎么会知道?”耳垂被折磨得鲜血淋漓,很痛,她紧蹙着眉,自己的血是剧毒,只有自己与楚凝寒知道,他又怎么会……
有力的手指再次紧紧锁住了她的下巴,他不语,却笑得诡异,轻轻唇靠在了她的耳畔,略带沙哑的声音异常迷人,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你,见识过真正的地狱吗……”
************************************冰冷的墙壁、腐朽的气息、干涸的殷红,幽暗潮湿的地牢中,一个白得近乎透明的女人被紧紧地‘钉’在身后的墙壁上,长发垂得遮住了脸,脖颈、双手、双脚、腰部,尽数被精钢所制的环铐锁住,丝毫不得动弹,多处已被磨得发青发紫,却依旧不及周身多不胜数的可怖伤痕,凝固着干涸的血,或新或旧,形态不一。
许久,那女人微微蹙眉,睁开了眼,恍然,那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