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拿隔着被子抱了抱她,笑道:“好好休息,我中午就回来。”
姚岸闷闷应声,待蒋拿离开,她才掀被透气,咬着拳头蜷缩在床头。
屋外阴阴沉沉,云层里透着墨黑,随风愈聚愈拢,姚岸满头大汗,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许久她才感觉到手指的抖动,颤颤巍巍的够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她翻出号码,低声道:“我是姚岸。”
那头蒋拿坐在吉普车里,盯着办公楼二楼的窗户。
边上车来车往,嗖嗖而过,眼前像是在播放怀旧电影,大货车一辆辆擦身疾驰,窗户若隐若现。车门外的柏油路面上已积了一地的烟灰,烟蒂尚冒着红光,晨风轻拂,红光闪烁,半响寿终熄灭,蒋拿举着手机沉声道:“给我买点儿美沙酮和脱毒舒,再找找看有没有好点儿的针灸师傅。”
许周为睡眼惺忪,听了蒋拿的话后立时惊醒:“什么?”
蒋拿不耐道:“耳洞聋了?美沙酮和脱毒舒,有更好的药也行,再找个针灸师傅!”
许周为结结巴巴道:“姚……姚岸……”
蒋拿撑着车窗,一声不吭。
彼时沈纶坐在车中,死寂的天空一动不动,流云同行,他淡淡开口:“老黑还没出来?”
司机回答:“没这么快,程序还在走,我尽量多找找关系打点一下。”
沈纶勾了勾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立时敛了表情,思绪飘远。
中午蒋拿从外面回来,姚岸已摆好了碗筷,精神好了许多,她想要回去上班。
蒋拿拒绝:“都已经请假了,下午你接着睡,这段时间我看你累得慌!”
姚岸说道:“我就有点儿小感冒,上午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就好了,我一定要回公司,那外商整天唧唧歪歪挑毛拣刺,我至少得让第四款样品过关才行。”
蒋拿不悦,见姚岸执意要回到公司,他无可奈何,只好答应。
饭后他送姚岸回中隽,才走到门口,便见手下急急忙忙跑来,喊道:“拿哥,找着了!”
蒋拿立时停步:“带来!”
姚岸一听便知何事,愣愣的张了张嘴,蒋拿让手下送她回中隽,又对姚岸说:“你安心上班,别管其他的!”
姚岸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双手却握得紧紧的,所有的恨意都聚拢成堆,她快速钻进车子,压下想要狠狠报复的冲动。
姚岸刚走,蒋拿又唤来许周为:“你跟去品汁,偷偷得看着姚岸,一有状况马上打我手机。”顿了顿,他又道,“姚岸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许周为点点头,恨声道:“他妈的,老子真想剁了那臭婊|子!”
蒋拿冷冷一笑,静静地等在大厅。
晓琳倒也并不蠢,离开李山中路后她叫了一辆摩的到达汽车站,谁都以为她是离开了李山镇,却不想她只是虚晃一招,又折路返回,回得小心翼翼。
可她低估了蒋拿的势力,县城里大半的混混都收了钱出来找人,几个小镇掀了一遍,大伙儿终于在李山街上的一家宾馆里找到了她。
晓琳尤在梦中,不敢置信这么快便被他们找到了,汽车票还在钱包里,她本打算明天就转车到南江。
一群大汉冲进宾馆,直接将她拽出,晓琳又喊又叫,嘴里立刻被塞进了一团抹布,宾馆里的员工不敢多事,只当做没有看见。
蒋拿在货运公司里等得不耐烦,踱来踱去转了几圈,听到铁闸响动后他立刻冲了出去,手下们将晓琳从车里拖下来,直直得扔到了蒋拿的脚边,蒋拿立刻一脚踩住她的头发,晓琳趴在地上,扯掉嘴里的抹布大喊:“你们想怎么样,大白天的想杀人放火?你们敢!”
她挣扎推蒋拿的腿,却恍若蚍蜉撼树,蒋拿一动不动,晓琳头皮痛麻,开始发狠捶打。
蒋拿冷笑一声,提起另一只脚直接踹向她的脸,脚上使力,压着晓琳的脸直贴地面,晓琳尖叫连连,最后却只闷在蒋拿的鞋底,怎样拽都拽不开。
蒋拿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刘,小刘惊骇得退了几步,不敢再看晓琳,下一秒耳边果然传来撕心裂肺的闷叫,寂静无声的空旷场地上,仿佛听见一声脆响,不知是石子儿绞了一下,还是有骨头断裂了。
蒋拿又一次重重压下,缓缓的挪开了脚,晓琳的鼻骨似乎压塌了下来,血水渗出,她已然奄奄一息,求救似的低喊:“怀孕……怀孕……小刘……”
蒋拿阴鸷道:“怀孕?我现在就让你把孩子生出来!”
晓琳挣扎着求饶,“我错了……放过我……”她泪水涟涟,血水淌满了鼻下处,蜷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鼻子痛得锥心。
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开口:“拿哥,她前天做了流产,宾馆的人说的!”
晓琳一颤,只连连求饶。
蒋拿嗤笑一声,阴沉沉道:“说,是谁让你干的!”
晓琳撑地哭泣:“我不知道,拿哥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晓琳战战兢兢:“我真的,我没骗你,之前那些话都是那人教我说的,我发誓我没撒谎,拿哥,求求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蒋拿咬牙切齿:“不知道?老子就让你乖乖‘知道’!”
说罢,他立刻冲手下喊:“去厨房里把鸡汤拿来!”
手下冲进办公楼,端出放了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