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一弃的盘坐姿势比他这个修行了一辈子的主持还正宗,标准的五心问天,三脉汇流。听说这年轻人是来自鲁家般门,这般门他也有些了解,都是工匠祖师的后辈,但是他们的工法似乎和道教没什么关系,可是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道骨奇特的年轻人。
红脸膛老头坐得很随意,他的坐姿应该是三个人里最舒服的。但是那主持也对他的姿势表现出十分诧异,那老头随意的坐姿也是个可修行的形态,听说佛门中有 类似的修行姿态,佛门中管这些随意的修行姿势叫罗汉修的,是因为罗汉的修行姿势就是很随意的。但这老头绝对不像佛门中人,这从他杂乱的须发和衣服上厚 厚的油渍就可以看出来。
鲁一弃微眯着眼睛,他虽然是一副正宗道家的打坐姿势,但他没有正宗的道家心境,他也在暗暗打量面前的两个人。
道长看上去应该是个平平常常的道长,和小时候天鉴山看到的那些老道没什么两样。老头却不是一般的老头,这从他背着的那把剑就可以看出来。在鲁一弃的感 觉中,这把剑就像活的一样,不断地有青芒之气腾跃而出,这种情形告诉鲁一弃,那剑是个宝,年代久远而且可以杀人的宝贝。当然,能驾驭这样一把剑的人肯定是 个非同一般的高手,这样的高手至少不是那持大弩的瘦高个可以匹敌的。如果瘦高个车上的哨口真是被这老头所破的话,那么这高手应该是自家的什么朋友。可惜大 伯走得急了点,以前也没给自己讲过般门里的一些典故和渊源,自己这趟江湖闯得实在太匆促了些。
红脸膛的老头轻笑了一声说话了:我们三个都入不了定,还是说说话吧。再说我走这趟的目的就是说话,我说,你也要说。他指了一下那个老道。
我听。鲁一弃觉得自己只有听的份,他知道的太少,应该没什么话题能让这两个人感兴趣,唯一能让他们感兴趣的就是自己怀里的那部机巧集,却是不能说的。
这话好像是在红脸老头的意料之中,他点头笑了笑。
我要说我能说什么老道也笑了,他这清静的小庙难得有人来,更难得有这样奇怪的人来。
就说说你们全真动土宝的事情。红脸老头依旧笑眯眯地,说话声也没有丝毫的提高。
但这句话仿佛在老道和一弃的耳中响起一串炸雷。一弃顿时睁开微眯的眼睛,也启开了抿着的嘴唇,一张脸整个在惊讶的神情牵引下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