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大太太家里家外的忙,定是胃气弱……”
二老太太董氏掩不住脸上失望的表情,“让郎中好好开些药,要仔细将养。”大太太董氏这般年纪,恐怕是不会再有孕了。
大太太董氏的病有了结果,长房老太太起身要回长房,临走之前和二老太太笑着道:“老三回来了,过继的事也该定下,族里还等着文书呢。”
二老太太董氏目光闪烁,“这事不急,老三才回来,三媳妇又怀了身孕,总要稳当稳当……”
这是要拖延时间,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再让人算计了去,长房老太太笑着道:“我们长房好久没有人气了,我是盼着老三媳妇将孩子生在长房,给家里冲冲喜。刚在族里写了文书,老三媳妇就怀了孕,可见我们长房气数不该绝,”长房老太太说着用帕子擦擦眼角,“我们老太爷泉下有知也该闭上了眼睛。二弟妹,你为我们陈家立了大功啊。”
高高的帽子戴下来,就算压也要将二老太太董氏的嘴压住。二老太太董氏再不甘心,也不敢闹到族里去,细究起来董氏还是继室。
事已至此,二老太太没了话。
族里的过继文书顺利地到了陈允远手里·陈允远看着文书紧皱眉头。萧氏、衡哥和琳怡悄悄退了出去,让陈允远自己思量。就算陈允远对二老太爷没有父子之情,这样一下子去了长房,终究还是要想到生母赵氏。
琳怡坐在炕上和萧氏说话。
不一会儿功夫谭妈妈让人端了汤给小萧氏,小萧氏喝了两口就觉得一阵恶心,谭妈妈忙让人将碗辙下去。
“外面正说大太太呢。”谭妈妈低声道。
小萧氏皱眉道:“什么事?”
谭妈妈不好说,“说起来怕太太膈应,还是等太太好一些再说吧
“能出什么大格·”小萧氏埋怨了谭妈妈两句,“就算你不说,家里一闹总要到我耳朵里。”
谭妈妈看了看琳怡,然后躬身道:“不知道大太太从哪里找的婆子,买的求子药。”
琳怡借口去端茶,穿着鞋出了门。
谭妈妈这才道:“是用红糖、紫河车……刚成形落下来的男胎,熬成膏子…···”
小萧氏听到这里,脸色苍白地如同一张白纸般·弯腰对着痰盂就吐起来。想及自己也曾要不择手段地求子,幸好被长房老太太拦住了。
小萧氏漱了口,问谭妈妈,“家里的人都知道了?”
谭妈妈道:“二老太太大发雷霆,说大太太疯魔了。”
就算求子也不能吃哪种东西,让外面人知晓了可是丑事一件。“二老太太让家人去捉那卖求子药的婆子·正好遇见不知哪家的女眷上门求药,那婆子居然将大太太的事说出来,还说大太太吃了这药已经有了身孕,这下子要闹得满京城都知晓了。大太太说,开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以为是鹿胎膏。可是家人去了那婆子处,看到水桶里放着……正准备熬呢。”
小萧氏更觉得酸气上撞,勉强才忍住了。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她差点也吃了这些东西。
弄清楚来龙去脉·琳怡才知道原来二太太田氏算计的是这个。田氏身上有了孕,大太太董氏和萧氏都着了急,开始各自私下里打听助孕的药方,若是长房老太太没请来正经的女医·萧氏八成要和大太太董氏一样去寻秘方。
这不择手段的求子,传到外面去,深究起来,那来路不明的男胎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想方设法撇开干系,名声也坏了。
悲天悯人的女菩萨,真是杀人不见血。
陈允远签好了文书,长房老太太让人看了好日子,让陈允远一家搬进长房。
待到陈允远带着妻儿正式给长房老太太磕了头,就算是正式过继了。
长房老太太将东园子的跨院给了陈允远和萧氏住,衡哥住在旁边的侧院里,琳怡就住在之前来长房住的院子。陈允远和萧氏带回京的下人不多,长房老太太吩咐管事妈妈向牙婆子买了些下人来让萧氏选。
萧氏养胎之余选了三个丫头进屋,管事的妈妈则用了世仆。这样忙碌下来一晃就是六七日。萧氏在长房是越住越舒坦,在家休养的陈允远却开始有些闲不住了,正准备要四处问问消息,朝廷升迁的明旨来了,陈允远补了吏娜贵外郎,去的是文选清吏司。圣旨一下即刻上任。
长房老太太道:“能去吏部是朝廷信任你,不过这可不比在旁处,定要少说话,你那倔脾气也该收敛收敛。”
陈允远低声称是,“母亲放心吧,儿子不敢乱来。”
陈允远去衙门里报道,长房老太太跟琳怡叹气,“本来我想着去礼部最好,谁知道却去了吏部,真是前程不好让人担忧,前程好了也让人放心不下。”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