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过去了。
从第二周后几天开始,队员们的身体似乎到达了极限,不但比开始时更容易疲劳,而且成绩也没有再提高。
队员们的状态进入到一个瓶颈,除了云菲扬和钟玲还有余力,其他人都已经临近极限。
又是一天,又是五点多起床,队员们沉默地起床,沉默地洗漱。
就连最先前最聒噪的杨敏都几乎不说话了,身体极度疲累,心情极度压抑,让女孩们连抱怨的心情都没有了,毕竟抱怨也是要费力气的。
往常杨敏安静她们叽叽喳喳,说不够闹不够,有时大家也能嫌有点闹腾。
但现在没有了那些嬉闹,似乎连活力和快乐也随着消失了,训练基地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但是再累再烦,训练都得继续,只能进不能退,只有加没有减。
分项训练开始了,钟玲先去扣球组,她站到扣球台上,开始击球。
云菲扬在二传组,其他人也选好了自己的组。
虽然大家的动作都有些沉重,但训练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一个一个球扔过来,钟玲将球击过网。
手臂有点酸,钟玲甩了甩胳膊。
眼前闪过拉比的脸,想起她坦率的嚣张。
拉比好像充电宝,钟玲浑身立即又充满了力量,一个一个球更重地落在地面,咚咚声不断响起。
扣球的声音很重,传接球落地的声音轻一点,轻轻重重的声音不断响起,像是用排球演奏的乐曲,竟然也很和谐悦耳。
突然,
“啊!”
一身尖叫打破了声音的和谐。
“怎么了?”大家好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疼!”声音又响起。
这下大家听清了,是罗新华。
罗新华托着手,神色痛苦。
“怎么了?”林宁问。
钟玲也走过去,云菲扬也从二传组那边走过来。
“刚才拦网时手指被杵着了了。手,疼,啊!”罗新华说着又叫了一声,随着这一声痛呼,本来含在眼里的眼泪滑了出来。
罗新华哭出来。
“没事吧?”大家都关切地问。
“怎么了?”王伟走过来,看到罗新华托着手,脸色一变,“受伤了吗?”
“哪儿疼?这儿吗?这样呢?”王伟用左手托着罗新华的手,又用右手轻轻地捏着那根手指,又尝试着让罗新华弯曲手指,一边问到。
“可以弯,捏的时候最疼。”罗新华忍着锥心的疼,哽咽着说。
“还好!”王伟松了口气,能弯骨头应该没事,只要不是伤着骨头就没事。
“张医生,你带罗新华去确诊一下。”王伟把罗新华交给队医。
“其他人归位,继续练,”王伟拍拍手,“大家加油!”
训练恢复,但大家的心都更加沉重。
比起疲劳和枯燥,更可怕的是受伤。
35天的集训,哪怕你前面34天都是最优秀的,但只要你在比赛前受伤了,那么前面所有的付出,所吃的苦,所流的汗,所有的优秀,这一切,全部都失去了意义。
不能参加比赛,就没有人会知道你付出了多少,即使知道也没人会在意你的付出。队友在赛场上拼命争胜,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恐怕是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人痛苦的折磨。
本是绝对的主力,但因为伤病错过了大赛,而让运动生涯留下终身遗憾的例子一点都不少见。那个至今未婚的前两届的师姐,当年是球队的头号球星,也是绝对的主力,但却因伤错过了奥运会,使她本可以更光辉的运动生涯也变得暗淡了不少。
中午回到宿舍,杨敏靠在床头,眼神木然。
“敏姐你没事吧?”钟玲有点担心。
“我好累啊,”杨敏抬眸看钟玲,眼神茫然,“玲子,你累吗?”
钟玲想了想说:“也有点累。”
集训的量是挺大的,但是钟玲一心想要提高自己,所以并不觉得很难忍受,其实她心里还暗暗盼望着量更大一些,然后教的东西更多一些。
但是看杨敏这么疲惫,钟玲不忍心再打击她。
“累也就罢了,还要天天喝比毒.药还难喝的菜汁,”杨敏声音低低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结束!”
“只有十九天了,”云菲扬安慰杨敏,“很快的!”
“快吗?”杨敏像问云菲扬,又像自言自语。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队员们又回到球馆。
分组练习开始了,钟玲先去了一传组,云菲扬在扣球组,杨敏轮到防守组。
防守组的陪练是原来男排的重炮手。
一个个球像高速炮弹一样砸向杨敏。
杨敏拼命地去接,每次都被震得踉踉跄跄,有时甚至直接被大力冲击地倒在地上。
在又一次倒在地上时,杨敏眼前模糊一片,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这一刻,她想,要是能永远不起来就好了。
“当当当当当!”
李单又出现了,他笑容灿烂,声音兴奋:“美女们,快来喝果昔啦!”
“不想喝!”
“难喝死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