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着西厂也不过是没有找到旁的更有趣的东西罢了。
西厂督主捏了捏旁边“更有趣的东西”的手一下,悠闲道,“你不该对小阿妩有所企图,更不该如此愚蠢,居然妄想能靠谎言欺骗天下。”
“人无信则不立,你先是杀了助你上位的甄家,又除了死心塌地的宋家,再是天下都因为你信了幽微而起义,现在连一直忠心耿耿的彭将军都背叛了你,不得不说,你这个天子真是做得失败之至。”
“原本你上不上位,当不当天子并不干我的事,”薛逸低头轻吻了一下华妩的发顶,“但奈何小阿妩一定要你死,我也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何其无辜,可惜夏泽死也不会忘记,从头到尾薛逸究竟在其中担任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把遗诏念给他听听,”华妩从薛逸手中抽出手,在后者惋惜的目光中吩咐道,“不然他还不死心。”
“遵命,夫人。”薛逸轻笑应了一声。
华妩瞬间红了脸。
待到遗诏念完,夏泽已经面若死灰。
……;
……;
……;
……;
……;
……;
……;
……;
……;
他没想到,从一开始先皇就已经布下了一个针对幽微的庞大棋局,连他这个野种都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只可惜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最重要的一环,却不想从来都只是个障眼法,为的就是保住先皇最爱女人的子嗣。
华庭。
一个脚步声缓缓地响起,众人一致地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只见华庭身着金黄色龙袍,身后跟着一众精心打扮过的官员。
柳宁赫然在列。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泽本以为柳宁没逃过幽微的魔掌,却没想到此人竟然也站在了华庭的身后!
柳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精致冰冷的就像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雕像。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张妃早已面如死灰,此时突然转眼见到华庭,瞬间活了过来,发疯一般挣脱身边的人冲了上去。
“皇上,皇上,小团儿可是你的子嗣!”
她状若疯虎地把小团儿往前递,婴儿受惊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张妃完全不管不顾,面上全是喜极而泣的神色,“我一直把咱们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还好她一直把小团儿抱在怀里,不然这会拿什么邀功?
早已瘫坐在地上的夏泽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他虽然早就料到小团儿多半也不是他的孩子,却没想到继宋瑶之后,张妃那贱人出轨的对象居然是华庭?
他从头到尾都戴了满头的绿帽子!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更别说他还是一国之君!
薛逸恍若无事的移开视线,早就说让你把张妃送下去了,你自己要来再受一次侮辱,他有什么办法?
张妃原本以为华庭断然无幸,此时竟然让她见到了翻盘的机会,激动得大失分寸,“皇上,小团儿是咱们那次在华府……”
华庭微微皱了皱眉,“闭嘴,带她下去。”
一众如狼似虎的侍卫把张妃给请了下去,连带着她怀里的小团儿。
华庭不耐地移开视线,若不是当时为了以防万一,他怎么会留下这么一个子嗣?何况张妃还是夏泽碰过的女人,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为夏泽殉情的忠贞妃子,谥号“贞”如何?
伴随着张妃惊慌失措的大哭大叫声中,柳宁忽然对夏泽开了口。
“你一直以为你子嗣单薄是因为幽微?其实并非如此。”
前帝师的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但夏泽却从中听出了分明的不详意味,他几乎是颤抖着嘴唇开口。
“你不要说。”
柳宁淡淡一笑,温柔如情人的耳语,“她都没有生出你的孩子,我怎么会让别的女人的孩子拔了头筹去?”
“宋瑶那种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就凭她能获取你的欢心?能除掉别的所有女人的孩子?”
“那不过是因为我早就给你下了药。”柳宁的微笑越发温和,“你是不是奇怪她死之后你子嗣就越发单薄?头些年还能有孕信,后来即便有却也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就小产?”
“你早就已经没了当男人的能力了。”
夏泽恍若见到鬼一般死死盯着柳宁,却见后者缓缓勾起唇角,“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