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在乾坤殿附近等着,等忠献离开。
“当年应该也有这样一幕吧,你有没有见到你父皇守卫这也森严,你是如何进去的”展颜问慕容擎天。
慕容擎天背靠着假山,道:“见到,是爬洞进去的,西墙那边有个狗洞,被侍卫堵住,我后来挖开了,只是虽然进去了,但是父皇睡着了,我不敢吵醒他,只远远地瞧了他一眼,虽然忠献没在,但是她身边的人都守在那里。”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忠献那时候已经控制了你父皇”展颜抬眉道。
慕容擎天淡淡地道:“不奇怪,我曾听过,忠献给父皇用五石散,这种东西会上瘾,任你意志多坚强,最终都会屈服。”
“嗯,童家应该是在这两年得势的,原来竟是用五石散控制你父皇,难怪了。“展颜蹙眉道,对童家的手段再一次表示了鄙视。
“父皇这两年病了之后,一直都没有怎么理过朝政,重用童家人,外戚当权,自然就削弱了皇权的威信,皇兄其实之前对外戚有过戒备的,但是,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
展颜叹息,“只能,童家人的手段过于厉害,连你父皇与你皇兄都未能抵挡,自然,巧言令色也容易迷惑人,只要上了位,要他们下来,没点魄力是不行的。”
展颜瞧了他一眼,其实他和慕容朗天两人对比来,他会比较合适做皇帝,至少,他的手段雷厉风行,打击力度强硬,而且,刚柔并济,擅长收买百姓的心,一场水灾,就让他的声望地位在民间急升。
慕容朗天到底心软,总是顾念童家的情分,又不得不依赖童家,导致童家的地位日益壮大,童家的狼子野心,算是他培养出来的。
但是,纵然慕容擎天是最合适当皇帝,他偏对皇位是没有兴趣的,展颜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对皇位没有兴趣,还是谨守着当年对慕容朗天的承诺。
她趴在假山的洞上看过去,过了一会,果真见忠献领着几名宫婢走出来,脚步匆匆,看来是有人告知了她太子摔伤。
展颜知道她不是真的关心太子,因为宫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太子不是她亲生的,这种粉饰太平的能耐,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忠献穿一身皇后礼制黄色立领子宫裙,即便是相隔遥远,展颜还是可以看到她衣裳料子的华贵,领子上有繁复的绣花,金银线错绣,图案瞧不清晰,但是可见造工不菲。
长长的裙摆拖曳在身后,裙上绣着飞天凤凰,而她款款走动,也像极了一只正欲起飞的凤凰。
她雍容的面容在立领之上,即便是远远看过去,也能从侧脸看出她此刻的肃穆冷凝。
这就是她,曾经的童家姐,现在的皇后,以后的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这个一生都极尽尊荣的女人。
忠献走后,两人再等了一会,便见远远走来一名宫婢与太监,两人手都端着东西,看样子像是药和汤水。
不待展颜话,慕容擎天便已经首先站了起来,“走”
不消,慕容擎天打晕了那太监与宫婢,夺了汤药,让展颜把两人拖到假山后面藏着,他们二人则扮作送药的人,走向乾坤殿朱红色的大门。
皇帝已经不能进食,只能是喝些汤水然后进药,都是太医院那边的御医和医士煎熬,在命宫人送过来。
所幸昨日端药过来的是太医院新来的宫婢,所以两人虽然遭了侍卫的盘问,但是对答如流之下,竟也没有什么怀疑,便这样放行了。
几名御医都在正殿里候着,两人低着头,从正殿大门口走过,跟着两名侍卫穿过回廊去寝殿。
一路上,皆有重兵把守,手里拿着长长尖锐的枪在巡逻,外面已然是守卫森严,想不到这里更甚,真有人可以冲破外面的侍卫闯进来,只怕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不过忠献的心思却不够缜密,因为,还是轻易地叫人钻了空子进来,可见,这样的防守还是有漏洞的。
回廊的尘埃很大,院子里的落叶已经久没人打扫,展颜与慕容擎天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就算皇帝病重,但是到底人还没死,而且每日这么多人出入,怎就不叫宫婢打扫一下呢
展颜再留意了一下,自从进入乾坤殿以来,便没有看到宫婢太监,目之所见的人都是侍卫,总不能连伺候皇上都要用侍卫吧
还是,原先的宫人全部都被杀,然后忠献换上了自己的人如果宫婢都换走的话,意味着,她留在皇帝身边的,全部都是懂得武功的人。
这年头,女子习武不多见,所以很少见懂得武功的女子,武林上那些女子野心难驯,想来,忠献是不愿意用的。
来到寝殿,侍卫上前敲门,内殿有侍卫打开门,瞧了瞧,道:“进来吧。”
慕容擎天与展颜依言走上去,两人都垂着头,没有话。
龙床被重重黄色的帷幕遮住,一层层的,密不透风,殿站着几名宫婢太监打扮的人,但是慕容擎天与展颜从他们的吐纳呼吸可以听出,都是高手。
看来忠献是真的下了重本。
那几名宫婢太监用尖锐的眸子审视着两人,然后,嗯了一声,那侍卫才掀开重重黄色帘子让他们走过去。
踩着洁白的云石地板,这里倒是有打扫,还打扫得十分干净,许是忠献长期在此的缘故吧。
床榻黄帐以十六根鎏金流苏铜勾挂起,床边上放着一双黄色的便鞋,鞋头上绣着黄龙,摆放整齐。
这般闷热的天气,床上的人依旧以锦被覆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