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程大小姐来者不善,却又目的不明,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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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湛父女回到行宫已经过了初更了,卫恒一整个下午都提心吊胆,守在大门口,见他回来就赶紧将白天里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南平公主一行都已经安顿好了,可是文馨公主过去见过四小姐之后就仓促的打包又直接回京了。”卫恒边走边道,把事情的经过都言简意赅的作了禀报。
殷湛明明听见了,却又像是根本没听见,只抱着殷黎快步往里走。
“殿下——”卫恒斟酌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不得已将最后一件隐瞒的事情也如实道出,“那位程大小姐绝对是来者不善,今天才刚到这边,下午——她就过去见了四小姐了。”
殷湛对此同样没什么反应,只随口问道:“都说了什么?”
“不知道。”卫恒如实道:“两人单独出去了,四小姐连童五都没让跟着,傍晚四小姐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了,您说她会不会是——”
程妡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有关自己的婚事,她万也不该随便的拿出来议论的。
殷湛的眉头不耐烦的皱了一下。
殷黎是早就觉出了他的情绪不对,就抬起小手去揉了揉他的眉毛,脆生生的唤他,“父王——”
殷湛垂眸看她一眼,“路上不就嚷嚷着困了吗?不想睡了?那下来自己走?”
说着就作势要将她放下来。
“不!”殷黎赶紧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要父王抱。”
这大晚上的,殷湛也正着急回去,所以就只是说说而已,仍是抱着她健步如飞的快步往住处走。
“王爷回来了。”等在门口的白琳看到他这一行回来,赶紧快步迎上来。
殷湛把殷黎随手塞给她,一面仍是脚下步子不停的往里走,“先带她回房吧。”
“是!”白琳从来就不敢在他面前久留,赶紧就先抱着殷黎往后院走。
殷黎倒是很乖的没有吵闹,只回头看了殷湛一眼就由她抱着进了后院,殷湛却是头也不抬的推门进了书房,一面问道:“今天经常有信送过来吗?
“有两封,都放在桌子上了。”卫恒道,赶紧抢着过去点了灯。
殷湛面无表情的走到案后将桌上的两封信件拆开来,大致的扫了一眼。
卫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虽然一直想提宋楚兮的事,却又迟疑着不好开口,最后只神色纠结的垂首立在了旁边。
殷湛将两封信的内容大致的扫了眼,然后就顺手取下桌角那宫灯的琉璃灯罩将信纸焚成了灰烬。
“天也晚了,殿下您是先用膳还是——”卫恒赶紧收摄心神,试着问道。
殷湛拧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沉吟问道:“她回房了?”
“殿下是说四小姐?”卫恒脱口问道,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是多此一问,赶紧点头,“是的!傍晚四小姐回来之后就没出过房间了。”
殷湛听了这话,却又再次沉默了下来,拧眉沉思了许久才像是刚刚下定了决心,站起来往外走。
卫恒总算松了口气,赶紧去开门。
殷湛跨出门去,脚下转了个弯,才刚要往后院去,却听那院子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宣王殿下请留步。”
卫恒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殷湛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去,院子外面把守的侍卫见他没有下令轰人,这才往两侧退开。
程妡面带笑容,款步走进来。
月色之下,这女子面上的表情沉着又镇定,走到近前方才屈膝给殷湛行了礼,“深夜贸然到访,打扰殿下了,如果殿下不赶时间的话,可否容我说两句话?”
眼下这大晚上的她就贸然登门,的确是冒昧的很。
卫恒的心里对这个我行我素的女人更加不喜,于是就更加警惕戒备了起来。
程妡却不觉得自己此举不妥,只定定的望着殷湛。
殷湛打量她一眼,一时没有做声,卫恒刚要代为推拒,不想殷湛却是突然松了口,“进来吧!”
转身就又折回了书房里面。
卫恒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是欲言又止的忍了。
程妡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笑容,举步跟进去。
殷湛走到案后坐下,也是开门见山,没有废话,“你有事?”
程妡失笑,“王爷您和那位宋四小姐倒是一个脾气,开口都是这般直接,连一点迂回转圜的余地都不给人留。”
“你深夜到访,总不会是为了和本王闲话家常的。”殷湛凉凉道。
他面上神色寡淡,相较于宋楚兮的那种狂妄和凌厉,反而只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程妡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遍。
这个男人的确是十分出众,不仅样貌俊美无可挑剔,通身的气派更是清艳华贵,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岑贵的高傲,
贵的高傲,着实她出入军中,阅人无数,在他貌似不经意的逼视之下也不由的心跳紧促,莫名的觉得压力重重。
强作镇定的笑了笑,程妡也就调侃道:“就算我有心要和王爷您闲话家常,王爷大约也是没这份心思的。”
她说着,就眸光流转,侧目看了眼后院的方向,“好像我这来的并不是时候,房爷方才是准备去和宋四小姐会面的?”
殷湛只是看着她,不置可否。
程妡就又抿唇笑了,“也是!知道我前来此处的来意之后,那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