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不去给他抓那个丫头,他也拿我无可奈何。”殷梁冷冷说道。
他傻了才会这个时候再去添乱,现在是宁肯放弃了即墨勋这个同盟,也不能让殷绍来拿他的小辫子。
殷梁说完,烦躁的一甩袖就往屋子里去。
“唉!”梁刚叹一口气,一筹莫展的刚要转身,院子外面就见管家快步走了进来,也是哭丧着一张脸,脸上表情透着十二分的凝重。
“殿下!”梁刚下意识的心中警觉,赶忙回头叫住了殷梁。
殷梁回头看来,脸色越发阴沉的要滴下水来,“又怎么了?”
“彭泽太子那边又来人了。”管家道,使劲低垂着脑袋不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只是擦汗,“来人说,他们那边得到确切的消息,今日天明之前,宋家那位小姐将要强闯出城,彭泽太子说,这件事,就交给殿下了。”
又是即墨勋!
他到底有完没完了。
殷梁脸上的表情已经濒临于爆发的边缘,用力的咬紧了后槽牙。
管家自知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场风暴,却又不能不说,只能支支吾吾道:“来人还说——还说,现在彭泽太子不管那人是生是死,总之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如果殿下不能成事,那么他走之前,就要进宫面圣,将——将殿下和他之间先前约定的事都一五一十的秉承陛下。”
“他做什么?这是威胁本王吗?”殷梁暴跳如雷的嘶吼。
管家的脑袋几乎要垂到了胸口,扑通一声跪下去,“来人是这么说的。”
“殿下——”梁刚口中不住的倒抽气,满面忧虑。
即墨勋这一次又一次的上门威逼,说明他今夜是真的被宋楚兮激怒了,如果殷梁不能叫他如愿,保不准他就真的会跑到皇帝那里去抖出一切,搞垮了殷梁来泄这口气的。
殷梁虽是怒极,但却骑虎难下,根本就无计可施。
他闭着眼,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下脾气,冷冷道:“去点兵吧,就说是咱们府里遭贼,吩咐下面几个可靠的人,去三处城门分别布控。”
找一个由头,到时候趁乱下手,拿下宋楚兮来。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条下策,但也只能如此了。
“是!”梁刚应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管家,两人一前一后的推出了院子。
殷梁孤身一人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一个挫败惨然的笑容,过了好一会儿才关上了房门,转身,脚步疲惫的一步一步的进了里面的卧房。
彼时梅氏正背对门口,坐在妆台前面梳妆。
本来这一晚上的不消停,两个人都没睡,但眼下也只是四更天,她却居然趁着方才殷梁在外面和梁刚说话的时间,细细的将妆容描摹到了最精致,并且穿戴妥当。
水绿色的素雅衣裙,身姿妖娆,灯火下,如是踏水而来的凌波仙子,只那一瞬间,她转身微笑的表情,便就美的叫人心神荡漾。
殷梁虽然此时心烦,没有心思管这些,也还是被她晃了一下眼,愣在了那里。
梅氏放下梳子,莹莹一笑,举步朝他走过来。
“吵的你没法睡吗?”殷梁回过神来,唇角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拉了她的手,在旁边的榻上坐下。
梅氏偎依在他身边,垂眸看向了两人我在一起的双手,轻声问道:“彭泽太子的事情,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这一再相逼,不过就是想要出这一口恶气,在这件事里,他虽然与本王之间有过承诺,但是说到底,也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就算抖露了出来,他也没什么损失。”提起这件事,殷梁面上表情就控制不住的阴沉,几乎咬牙切齿。
他的话说完,又骤然察觉自己这是和梅氏在说话,语气太重了些,就又赶紧缓了缓道:“算了,横竖今天在皇庙的时候宋家那个丫头就已经见过本王了,就算本王不去主动动她,她也未必会领情。既然即墨勋要她死,那本王就成全了他便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殿下,宫里还有太后娘娘呢。”梅氏道,一语道破玄机,“就算这件事,父皇不会追究,太后娘娘可一直都是对那位宋家的四小姐刮目相看的。您要去截杀她,肯定就要全面布控,大张旗鼓的去,这件事,事后一定会被太后娘娘洞悉的。虽说她深宫妇人,又不是皇上的生母,手里没有实权,可她毕竟也是太后,而且手腕也不弱。这些年了,她都一直的屹立不倒,到时候她要和殿下为难,对您而言,又是一重阻碍。”
宋太后那边,的确也是棘手。
殷梁之前也不是没考虑周全面,只是事情逼迫到了眼前,根本就容不得他考虑太多。
听了梅氏的话,殷梁便就沉默了下来。
“殿下,那位宋家的四小姐,妾身是见过的,她绝对不是个好像与的人,今夜她既然已经和殿下碰面,认定了您和彭泽太子之间有所牵连,要联手对她发难,只怕她那边
只怕她那边就不好挽回了。不过么——太子和她之间似乎也颇多的冲突,她倒是也不会倒入太子的阵营里去。既然南塘那边是一定要得罪了,这个时候,您就必须要稳住彭泽太子,将他牢牢的掌握住。”梅氏说道,一语中的。
宋楚兮那性子,绝对不会和他冰释前嫌。
但南塘本身要针对的只是朝廷而已,只要殷梁不过分的去招惹他们,皇帝和殷绍,哪一个都要在他之前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