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不觉晃了晃沉甸甸的头,嗔了关元鹤一眼,道:“爷可真真是个俗人!”
关元鹤却是挑眉笑了,道:“姣若春花,媚如秋月,我瞧着这般极好,爷就爱你这般的俗态……像昨儿床上那样便爱极……”
慧安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只觉这人半点都不甘戏弄,不然他一准更狠地还回来。见关元鹤目光幽幽地瞧过来,慧安是恼也不是羞也不是,直涨着脸在他胸膛上捶打了两下。关元鹤任她捶了两下,这才抓住慧安的手亲吻了两下,在慧安嗔恼的目光下哈哈笑着率先出了屋。
两人用过早膳,关元鹤往外书房而去,慧安便坐在厢房中唤了方嬷嬷来,细细问起棋风院的事情来。
“爷之前也不常在京城,故而别的少爷都是成年之后就搬到了外院去住,爷却一直就住在棋风院。爷平日回京最多也不过十天半月,都是叫小厮长随伺候,只去年才填补上了二十多个丫头,一等的就两个,二等的四个,三等八个。还有一个管事嬷嬷就是那日在洞房伺候的颜嬷嬷,老奴瞧着人倒和气,棋风院本是爷的院子,按规制是没设小厨房,这两日姑娘和爷的吃食也都是大厨房做的,大厨房有三个管事媳妇,两个是夫人的陪嫁,剩下的那个却是二夫人的陪房针线刘采买的儿媳妇。”
慧安闻言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一二等的丫环不全是夫人安排的吧?”
方嬷嬷面色便有些沉,点了点头,道:“夫人打发过来四个,那红鸾原是老太君院里伺候的,二等丫头除了夫人给的三个外,还有一个是三夫人给的,那三等丫头里倒是有两个是从二房过来的……”
方嬷嬷言罢,慧安就微微笑了起来,道:“还真全呢……”
方嬷嬷便道:“老奴打听得仔细,二夫人送来的那两个丫头不是她自己院中的,倒是原先伺候四姑娘的,相貌也是一般,这两日也不见什么动静,倒似老实人。”
慧安心中微暖,二夫人既送的是关礼珍院子里的丫头,那便不是送给关元鹤做通房的,没有收用妹妹丫鬟的道理。二夫人和二老爷感情好,二老爷就只有一个通房丫头,想来二夫人也是知道这其中滋味,但别人都送丫头过来,二夫人却不能独善其身,所以才从四姑娘的院子里选了两个丫鬟送了过来。至于那红鸾,瞧着也不像是个存了大心的,这两日还算老实,既是定国夫人送过来的,只怕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倒是沉稳得很。
慧安想着方嬷嬷已皱着眉一脸担忧地道:“姑娘可不能因此和老太君起了芥蒂啊,老太君送那丫头也未必就是打的那主意,姑娘可莫要再因此事和老太君生分了……”
慧安闻言才回过神来,心中有些发苦,她岂能因此事和定国夫人过不去。定国夫人到底是关元鹤看重的唯一血亲,而且关元鹤如今已经这么大了,子嗣却一个都没,定国夫人着急也是常理。她疼自己这个孙媳,还不全是因为关元鹤,到底关元鹤的子嗣繁茂才是她最关心的。所以这事站在定国夫人的立场上,倒也没错。那红鸾虽是被送了过来,但慧安仔细瞧过,却只是个姿容寻常的,远远比不过崔氏送的绿蕊娇俏活泛。定国夫人的意思只怕是叫红鸾过来帮自己,但是若自己半年一年的还不能生下嫡子,那红鸾会不会被抬了妾,却是不好说的。
慧安想着不觉自嘲一笑,接着她才瞧向方嬷嬷,道:“乳娘放心,老太君只怕也是千挑万选,才旬了这么个姿色寻常,性情老实的,老太君的心意我都明白,这些日乳娘只叫咱们府的丫头们四处逛逛多熟悉熟悉,院子里头的事到底还是夫人安排的丫头们熟悉,放手叫她们多做些吧。”
方嬷嬷领意,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慧安便觉坐得腰酸,站起身来扭了扭,这才道:“我去书房瞧会书,乳娘一会子空了亲自去趟梅园,从棋风院匀出些冰来给云姑娘多送些去。若是不够用,就叫夏儿回趟侯府,唤乔总管送来一些,这天可真是越发燥热了。”
方嬷嬷点头应是,慧安才出了屋往书房而去。心里想着反正关元鹤也给自己告了病,不妨就在院子里呆上一日吧。
有了慧安的吩咐,方嬷嬷一放松管制,那些丫头们果真更活泛了,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那目光盯着上房是片刻不离,只恐错过了任何时机一般。这些丫头多是崔氏送来的,只怕早也得了崔氏什么指示,她们不安生,那其它丫鬟也自然有样学样,岂能老实了?
慧安冷眼瞧着倒也不生气,反倒因关元鹤常被那些丫头烦得黑脸而乐和起来,瞧戏一般越发看得津津有味。
丫头们见慧安如此好欺,又觉这关府总归是崔氏当家,慧安不过是个小辈,便捧高踩低,越发嚣张起来。
关元鹤下午就在屋中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进进出出的丫头弄得不耐烦,只他不知慧安在搞什么,便也没发作,倒是拉着慧安在书房窝到傍晚才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