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淼挂断电话,拉着老张走到一旁低声说着什么?老张也跟着满脸激愤神情地讲了起来。
一旁的张磊走过来,正好听到老张说道:“这个包工头十分可恶,他不是没钱,他开着一辆一百多万的越野车,身边总是带着几个身材强壮的打手,每天都带着一群打手到工地转一圈,看到谁的动作稍慢一点,上去就是一顿臭揍。有的工友已经几年没拿到工钱了。”
万淼和张磊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两人听着老张的讲述,眼神中都冒出了一股冷光。
老张继续说道:“他平时就住在工地旁边不远处的一座还没拆的小院中,院中扬了四五条小牛犊一般的恶犬,好几个去要工钱的工友都被咬伤了。”
张磊听到这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他愤怒地看着老张低声问道:“他不给工钱,你们还在这里打工干什么?”老张沮丧地扬起脑袋回答道:“他已经签了我们好几万的工钱,不在这里干就全泡汤了,我们怎么能走呢,那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呀!”
张磊跟着问道:“没去劳动部门告他们吗?”老张沮丧地说道:“早就有工友告了,可劳动部门说要查证需要时间,而且那个什么稽查大队的某些人早已经跟这个包工头张强打得火热,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查证出结果呀!唉……”
张磊听完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暴怒地说道:“王八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那个包工头住在哪里?”
一旁的万淼脸色阴沉地抬手拉住暴怒的张磊,低声说道:“别管那个包工头,先看看小雪他父亲的手术情况再说。”他跟着看看周围低声问道:“球球呢?”
张磊早已经气得脸色通红,他听到万淼的问话回答道:“医院不让带宠物进来,我把它在放在医院外面了。”
万淼立即走到楼道侧面的窗户旁向外望去,球球正趴在外面一棵大树的树枝上,两只大眼睛正望着他这边。万淼扬起手臂对着窗外摆了摆手,跟着又焦急的望向了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手术进行了数个小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手术室门框上一直亮着的“手术正在进行”的红灯终于熄灭了,万淼几人赶紧走到手术室门前。
这时,刚才出来的那个医生打开门疲惫的走了出来,他看着万淼几人说道:“手术还算顺利,现在伤员已经推到重症监护室了。”他说着看着万淼犹豫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伤员的伤情太重了。唉,那个包工头太可恶了,如果当时手术绝不会变成这样,现在已经耽误了,病人能不能醒过来我确实没有把握,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万淼几人听到医生的话都低下了脑袋,这时护士从手术室走出,又把一张打印着自己的纸条递给万淼说道:“现在病人依旧很危险,这是病危通知书,你们尽快联系伤者家属吧。”
万淼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他伸手默默地拿过病危通知书,看着医生和护士说道:“感谢你们了!我们会尽快联系伤者家属。我们可以去看看伤者吗?”
医生摇摇头说道:“现在实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是无菌环境,你们不能进去。你们可以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看,你们现在还想办法联系家属吧。唉……”医生发出一声叹息,扭身走回了手术室。
万淼默默地看着医生的背影,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沉默半晌,取出电话又给小雪拨了出去,可电话依旧无法接通。他沮丧地挂断电话,看着老张问道:“你知道小雪在哪里打工吗?”
老张摇摇头回答道:“我问过她,她没说。每天都是半夜才疲惫的回来。唉,这姑娘太不容易了,我们这些工友都没有拿到工资,手里也都没什么钱。”
“老王住院后,我们已经给他凑了三千块钱,可这点钱连药费都不够啊。所以小雪每天都出去打工,有时候一天拿回几十,有时候拿回一百多。现在我们几个跟老王不错的工友,都是轮流过来照顾一下。”
万淼感激地伸手使劲握了一下老张的手,跟着说道:“患难见真情呀,你跟小雪他们是不是老乡呀?”老张点点头说道:“是呀,我跟小雪的爸爸是一块出来打工的,去年就在这里干了,可去年一年五万多的工资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拿到。”
他说着脸色暗淡地继续说道:“我们老家都在大山深处,地少啊。所以我们就都出来打工了。小雪家十分困难,只靠老张一个人打工维持家庭,小雪这孩子很争气,不但考上了大学,而且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挣出来的,不然他爸爸累死也无法供她上大学呀。”
“可现在怎么办呀,小雪还有个妹妹在上高中,成绩也很好,她妈妈身体不好,上面还有爷爷奶奶需要照顾。唉,他们后面的日子怎么过呀?”
万淼听完,取出钱包从中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张磊说道:“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老张还没吃饭,你先带他出去吃点东西吧,我到重症监护室那里去看看。”
张磊推开万淼递过来的钱,拉着老张边向外走边说道:“我这里有,我们先去吃,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吃的。”万淼点点头,扭身向侧面的楼梯间走去。
万淼走到二楼的重症监护室门外,透过厚厚的玻璃向里面望去,小雪的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粗粗细细的管子,一台呼吸机正在病床边缓慢地上下移动着。
这时万淼的电话响了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