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珍珠大小的石头从左侧方飞了过来,一下砸在了他的左边额头上,顿时疼得他扯嘴咧唇的,转身对着后方寻找罪魁祸首。
可是左侧方一片空荡荡的,哪里有人,他左顾右盼的一圈,只在后方看到瑾王世子御凤檀正在和许夫子说话,其余的皆是来报名的女学生,没有可能下手。
究竟是谁暗算他,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石子,能悄无声息的将石子砸向他,如此高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在柳家遇到的那个银面黑衣人,难道他一直都处在黑衣人的监视之下,这石子是个警告吗?也许那人走了还没多远,他定要出去追追看,若是能擒了他来,必定能在四皇子面前立上一大功。思及此处,耿佑臣便走过来对着御凤檀行礼道:“世子,微臣还有事须先走一步。”
御凤檀明媚的眼眸划过一道奇异的光,笑眯眯的看着他,薄唇一扬,“耿公子有事便去吧。”
闻言,耿佑臣又行一礼,才立即转身往着院外追去。
“朱夫子家就住在此处。”许夫子将一本记录了各个夫子住处的册子拿给御凤檀看,指出其中朱夫子的那一行。
扫了一眼纸上的字,御凤檀点点头,“谢了。”转身白色紫纹大袍带起一阵风,悠悠的往外走去,许夫子看着面前绝色男子转身而去,众多女学生目光皆随着他的举动而转移,不由的摇了摇头。
朱夫子家住在扬州府的羊胡巷,这一片居住的多为他这样的钱财不多,日子还算过的尚好的文人。右边第三间青瓦白墙的的小院子,便是朱夫子的家。
此时朱夫子正大声吩咐夫人收拾东西,准备开学日去上课,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他听见后便动手开门,谁知他还未曾看清楚,一个穿着白色大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他家门前,面容带笑,“请问你是朱夫子吗?”
虽不知面前人是谁,但其通身散发出来的气场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培养的出来的,便颔首道:“在下正是,请问阁下是?”
他开口之间,男子已经越过他,躺在了他院中大树下的老式弧形藤椅上,一摇一摆的好不悠闲。
“朱夫子,我是给你代课的御凤檀。”男子摇的藤椅吱嘎吱嘎作响,宽大的袖摆和流瀑般的长发交映在一起,狭眸里光芒染上了碎光,灼灼的,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朱夫子立即弯腰道:“原来是瑾王世子,可是老夫并未有什么事需要代课……”
“可是我需要啊。”御凤檀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他速度疾快,身姿却优雅,翩然行来,红唇的笑意施施然,带着随意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身周散发出来,方才的慵懒仿若是一种错觉。
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朱夫子才知道,他的后背已经有一股汗意,在这种气势之下,他鬼使神差的开口应道:“若是世子有需要,在下可以让出这门课程。”
“嗯……”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回答,御凤檀笑了起来,声音清越带着散漫,“朱夫子不需要如此,我是替病了的你代课,以后务必病的收放自如就好了……”
长长的语调拖着一路而去,转眼男子又朝着院外走去,真是来也迅速,快也迅速。留下一脸莫名又不知所措的朱夫子站在院中,有一种风中凌乱的错觉,什么叫病的收放自如,想病就病?想好就好?
直到朱夫人出来说东西收拾好了,他才醒过神来道:“还收拾什么,我病了……”王孙贵族真的是很难理解,每日无事无聊到要给人来上课,长成那样,不是祸害女学生吗。
唉……朱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御凤檀在外墙缓缓一笑,神色中夹杂着几分若有所思,今日在书院竟然巧遇耿佑臣,他竟然也来了扬州,他还进了白鹤书院做夫子。
大雍朝并不反对高门子弟去书院教书,反而有部分认为,去书院教书是对才干的一种肯定,毕竟书院不是任何人都接收做夫子的,为人师者,不能误人子弟,再者,每一届的科举的前三甲基本都是来自书院中的学子,若是能提前发现慧才,早些拉拢,比起在其得中之后再去拉拢,要真心实意的多,效果也好得多。
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很少的,一般的高门子弟没有这种才学,也没有耐心,而且,要去也应该是去男学院。
耿佑臣这两年一直潜心为四皇子办事,希望能坐上爵位,如此看来,他来书院教学恐怕又是四皇子的动作了,他们也是来找那个东西的吧。是想从沈家韦家的独女下手,寻求突破吧。
想到耿佑臣竟是带着这种心思接近云卿,御凤檀面上浮起一股杀气,方才那一个石子选得太小了,要换个大些的丢过去就好,竟敢觊觎他的卿卿,好在他在书院,可以避免卿卿被耿佑臣骗走。
不过,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森之气,耿佑臣似乎也有想到那晚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