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当然也有人觉得凉爽宜人,这就是仁者见人了,比如村里男孩们。
去镇中那么多路,可他们偏生喜欢走这条路,说这路近、凉快,这天走这路,太爽了。
富大感觉她轻颤,将她朝怀里拢了拢,问,“冷?”
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低沉磁哑声音在耳边响起,乔小麦感觉到有股热乎乎气息喷在她耳廓上,有点痒,她缩了缩脖子,看向林子边上小河说,“有点,”嘟嘟嘴,很是哀怨地问,“为啥不让爸爸和干爹开车送我们,”
从海南回来,富三叔和乔建一人弄了辆桑塔纳跑工程,依乔小麦和郑剑锋意思,直接弄辆进口宝马得了,可小民思想乔大款一听车价,直摇头,太贵了,小五十万,都够盖一所很高档村小学了,郑幺妹也觉得那车太招摇了。
乔小麦看不上桑塔纳,可四个轮子怎么差劲也比两个轮子好吧。
“他们最近在忙招标和城建事,为这点小事麻烦他们,不好,”
乔小麦眉头皱着,嘟嘟囔囔道,“有啥麻烦,油门一加,十几分钟就到了,把我们扔镇中门口,他们忙他们就是了,现在还得我们吭哧吭哧地骑上四十分钟路,”
“骑车不是你,使力也不是你,你发什么牢骚啊,”乔栋呲她道。
乔小麦瘪嘴,吭吭唧唧道,“我屁股疼,这么坐四十分钟,屁股非麻不可,”
这时候自行车还是二八大杠,尤其富大这骑了三年自行车后座还晃晃荡荡不太稳,只能斜坐前面单杠上,屁股硌生疼。
屁股动动,她扭头看向乔栋身后乐滋滋、喜洋洋秀兰,眼光身为哀怨,若不是大哥要载秀兰,她也不用受这罪。
富大沉沉地笑着,贴着乔小麦耳朵,小声说,“呆会麻了,告诉我,我给你揉揉,”
给我揉屁股?乔小麦想起那一幕,一阵恶寒,直摇头,说:“你给我揉屁股,别人看见了,还当你猥·亵少女呢?”
富大吃惊,“行啊,丫头,懂得还挺多,连猥·亵少女都知道,”抬手轻轻地嗑了下她额头,说,“给你开玩笑呢?瞧你大惊小怪样,真拿我当sè_láng了,”
乔小麦笑,抓着后脑勺,傻乎乎地说,“其实我也不懂这是啥意思,就是新闻上演,一老头摸了一女孩屁股,然后就被警察以猥·亵罪抓了起来,”
富大看了她这小白兔般傻乖傻乖样,捏了捏她肉嘟嘟脸颊,“不知道以后就别乱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给她,“这种口味很好吃,只有市里才有卖,”
乔小麦一脸黑线,这是用糖塞住她嘴,让她少开口意思?
乔小麦剥开,习惯性地先舔舔,草莓酸奶味,她喜欢,眸光烁烁,笑眯眯地正想跟富大说声谢谢时,富大开口了,“是还有,在我包里,不过,不能给你,糖吃多了,不好,”
乔小麦笑容一窒,嘴角抽搐,她看起来很像吃货吗?
嘴里含着棒棒糖乔小麦,一脸哀怨和委屈,看在富大眼里,还真是一个得不到糖果小女孩可怜巴巴讨巧卖乖小摸样,“好了好了,呆会给你,不过一天许你吃一根,我一次给你五颗,吃完后我拿给你,”
乔小麦嘴角抽更厉害了,无奈地点点头,不再僵持这件事。
越来越接近坟林子,乔小麦觉得耳边阵阵冷风吹过,又打了个寒颤。
富大见她白嫩嫩手臂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将她朝怀里裹了裹,“麦麦,世上没有鬼,都是大人编来吓唬孩子,”这丫头啥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尤其怕鬼,天一黑,就不敢一个人出门,这上了初中之后是要上晚自习,总有落单时候吧。
“我就是孩子啊,”乔小麦嘴里裹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
“你都上初中了,还是孩子啊,”富大戳了戳她鼓起腮帮,眼眸含笑地说,“人死了,葬在地下,给人留下只是念想,什么魂啊魄啊,都是假,”
乔小麦嘴皮动动,不吱声,心想:你才骗我呢?若人死了没魂没魄,那我是什么?
富三正在跟陈清、项贺、张群比赛飞车,路过他们时,听见乔小麦说怕鬼,扯着嗓子就喊道:“乔小麦,鼠胆子,下稻地遇见蛇,哭着喊着就叫爸,爸爸,爸爸,快来啊,这里有条大蟒蛇;乔小麦,小鼠胆,天一黑鬼吹灯,抱着柱子就喊妈,妈妈,妈妈快来啊,鬼来抓你女儿了……”
“乔小麦,鼠胆子,下稻地遇见蛇,哭着喊着就叫爸,爸爸,爸爸,快来啊,这里有条大蟒蛇……”
呼啦啦一辆辆自行车呼啸而过,陈清、项贺、张群跟着附和,声音嘹亮,笑声张狂,鬼哭狼嚎,彼此起伏。
乔小麦气得咬牙切齿,呼呼直喘气,拍着车把,说,“泰哥,给我追,”
富大腿上使力,轮下生风,没一会就追了,乔小麦运了运丹田,也喊道:“富文轩,脸没羞,床单上面画地图,这一块、那一片,中地域真广阔;富文轩,没羞脸,趁夜摸黑藏地图,这一片,那一张,年年画来年年藏。”扭头问富大,“泰哥,我是不是更押韵,”
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