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来就别往这边送,”又说,“娘,既然分家了,你帮谁带孩子我管不着,我家孩子也不用你带,不过,我今个把话撂这了,你给谁家带孩子就上谁家吃饭,我郑幺妹没钱没粮给别人养孩子,再让我看到秀兰和玉梅出现在我家里、偷我家娃儿吃、欺负我家娃儿,我就拎着给扔出去,秀兰和玉梅在这一天,我就一月不给米、面、钱,”
“把孩子扔出去,你这黑心肝女人,谁给你这胆子,让你说这丧良心话,不给我米、面、钱,你这不孝女人,你不怕遭报应啊,”乔夏氏气着骂道,也不知为啥平日挺温顺媳妇今日这般暴躁。
“老天报应轮到我也得些日子,”郑幺妹冷冷地扫了一眼乔夏氏和沈兰香,“娘,今天这些话,就算当乔建面我也敢说,不是只有二嫂才有娘家撑腰,也不是只有二嫂才有娘家回,”
乔夏氏听了郑幺妹话,一怔,这才想起郑幺妹娘是妇产科主任、爹是高中教师事。
上次听了乔尙香劝,她便动了跟郑幺妹交好念头,可她好强了大半辈子,一时拉不下脸来讨好儿媳妇,便想着等郑幺妹知道了没有婆婆帮衬日子是如何忙乱不堪来求自己时,她就顺坡滑下,帮她带孩子,结果,几个月过去了,也不见郑幺妹来求她,家里照顾很好,三个孩子也收拾干干净净,而且麦麦会东西比上一年级秀兰还多,不得不承认,这三儿媳妇真很能干,比只知道抱儿子二儿媳妇不知强多少倍。
可想想老二家大彩电,有些犹豫。
“兰香,你说你也是,建在外敢不回来,你们做兄嫂不说多帮衬下幺妹,还在这大忙季节说分开干话,你说你脑子里都想了啥,啊,还不快跟幺妹道声不是,没见过你这么当嫂嫂,只知道占兄弟便宜,不晓得替兄弟分担些重担,”乔夏氏想通了,唬着脸假意凶沈兰香,打着在不得罪郑幺妹情况下替老二媳妇脱身。
“娘,我没有,”沈兰香狡辩道。
“行了,你什么样人我还不知道,”乔夏氏打断她话,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在暗处给她递了个眼神。
沈兰香会意,软着话儿对郑幺妹说,“他三婶,是嫂子不对,你别跟嫂子计较,一家人理应互相帮忙,什么分不分,”
乔夏氏紧跟着安抚郑幺妹道,“幺妹,你也消消火,你二嫂就是这样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又厉声责骂沈兰香道,“你现在儿子也有了,秀兰和玉梅也不小了,以后领回去自己带,别想着让别人给你白养闺女,免费午餐可以吃,但不能妄想吃一辈子,”
沈兰香哽住,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郑幺妹冷冷地哼了一声。
六月四号,村里进入了农忙节,学校也放了半个月忙假,乔建不在家,乔栋乔梁也捋起了袖子加入了农忙大军,起五更睡半夜,手拿镰刀弯腰割麦。
到底没有分场,乔二伯从大伯父那听来了事情经过,将自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媳妇好生地骂了一顿,知弟妹心里不舒服,见她不愿踏上自己地,也不强求,只是在割完自家地头后便自动自发地过来帮忙。
有人帮忙,郑幺妹自不会傻到去拒绝,不过,也没有觉得自己就该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帮助,在农忙前一天就买了很多菜放在乔夏氏那,农忙期间,大家都是一起吃饭。
别人出力,她出钱,不愿占便宜。
乔二伯母也没能如愿,天天早起挤了奶放进奶瓶里连同孩子一起交给乔夏氏,然后上地下场子,一点都不得闲,中间回来三趟喂孩子。
四家十几亩麦子用镰刀一点一点割完后,接下来就是用平板车一点一点拉到场里碾压。这时候家里还没有脱粒机,就是将麦子厚厚地铺在场里,大伯开着拖拉机,后边拉着一两个沉重石磙,一圈一圈地碾压,其他人就拿着木杈,将碾压过麦子翻过来,再继续碾压。
大人们穿着长袖衣裤,戴着黄色草帽,顶着毒辣辣日头,挥舞着镰刀或木杈,只一会功夫就汗流浃背。
乔小麦年龄小,却也不能在家闲着,跟着身怀六甲四婶往场里地里运水送饭,只两天,小脸就被晒伤了,一碰就疼,火辣辣疼,这时羊奶也不用来喝了,而是洗脸擦身。
乔大乔二比她还甚,因为没啥保护措施,晒得脊背黝黑,脸庞暴皮,手上也裂开大小不一口子,最难受是割麦时麦芒刺伤皮肤或者钻到衣服里,晚上回家洗过后,才感觉到身体里如千万只蚂蚁蚊蝇叮咬,又痒又痛感觉让人睡不着觉。
乔小麦越发地怀念上世这个时节在家吹空调、吃冷饮睡小觉日子,每日睡前必念叨着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归来
九月一号,过了五岁生日虚六岁乔小麦参加了入学考试,以双百成绩成了一年级最小成绩最好小学生。
沈兰香听说了便带着玉梅来找乔夏氏,说:娘,麦麦才六岁就上一年级,玉梅八岁才上育红班不合适吧,你让幺妹跟校长说说让玉梅也上一年级,两姐妹上学下学也好有个伴。
她是上过学,也知道女孩有点文化将来到夫家也能说上话,以前她一门心思想生儿子,对两个女儿不上心,如今有了儿子,才想起若女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