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抽了口烟,帮腔道。
他是弟兄几个中文化最高的,作为村组长经常要去镇上开会,为了农村建设也经常看报听广播,对国家的发展形势有所了解,也知道,时代不同了,士农工商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往后是
经济挂帅的时代,只要有钱,钱权一家,也许现在商人还会被人唾弃,但不久的将来,财可通神,商人的地位会随着金钱而水涨船高。
乔老二却不看好,他是泥瓦匠,一直在城里给公家盖房子,经济建设下,看到建筑行业里的暴利,便透过乔建国的关系从富老三手中接活做第三手的包工头,他认为与其出去跟他小舅子干,不如从富老三手中接活做包工头,一来离家近,二来现有的工作也不用辞。
一举多得。
乔夏氏也赞同乔老二的意见,几个孩子中,她最喜欢小女儿,最宠小儿子,最疼老二,当初给小叔子选过继人的时候,她其实是想把三儿子过继去的,奈何老二是个人精,看的透彻,自愿过继给小叔当儿子。
虽然老二媳妇一连生了两个闺女,但她娘家大哥是水泥厂的副科长,本人又是纺织厂车间主任,大小也是个干部。要不,她能放着几个孙子不带,给老二家带闺女?
总的来说,乔夏氏是典型的农村老太太,认几个字,却又没啥大文化,孩子多,偏心眼肯定有,年轻时吃了很多苦,又守寡多年,多多少少有些市侩,再加上二儿媳妇能说会道,又早早分出去,不在她眼么前转,既不好拿捏,就只能巴结点,到底老二还是她的儿子,真出息了,她也有面子不是。
可不管他们怎么劝,乔建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出去,要做生意,要赚大钱,他说:“娘,大嫂、二哥、二嫂,你们不用劝我了,这趟我是一定要去的,孩子们眼见都大了,总不能一直挤在一张床上睡吧!指望我干大厨挣钱,啥时候能攒到钱盖房子啊。”
乔夏氏说:“好,你去,你去,先说好了,你出去做生意,别指望我给你带孩子。”
乔建国也恼了,“不给带就不给带,你不带,我家麦麦也长大了,也没见比别的孩子差哪儿去,”当初她娘不喜媳妇,连带着两个儿子也没带过,如今麦麦才四岁,她就说这话,摆明就是不想把秀兰和玉梅送回二哥家
乔夏氏大怒,气的身子直打颤,说:“好好好,你们现在大了翅膀硬了,嫌弃我了,既然这样就分家吧,分了家后,各过各的,你们谁爱干嘛干嘛,爱去哪去哪,我什么都不管了、不问了。”
分家,对三个儿子来说,有点犹豫,毕竟老太太年纪轻轻就守寡,将七个孩子拉扯成人不容易,这老人还没去,兄弟就闹分家,被外人听了去,还不指着脊梁骨骂他们不孝啊!
可对三个儿媳妇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乔夏氏年轻时被两个婆婆压着,儿子娶媳妇了,她又将婆婆拿捏她的手段用在三个儿媳妇身上,尤其大伯母,嫁入乔家二十年,一直被乔夏氏压着,在家里没实权,还要做好长嫂如母的职责,老大头几年赚的钱都在老太太手上把着,她赶个集买个菜都要跟她要钱,走娘家瞧人,还要看婆婆的脸色,就连老三老四娶媳妇的钱都是老大出的。
她早就巴不得分家了,也曾跟老大提过分家的事,只是老大孝顺惯了,一直拖着,而她又被婆婆打压的不敢说话,如今老太太发话了,她心里挺乐的。
老太太提出分家只是气话,不曾想在三个儿媳妇的催促下三个儿子雷厉风行地将家给分了,事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其实也没啥可分的,太太在乔家早就空有实权而没有实钱,手上有几个钱都是儿女们的孝敬,土地是公家按人口分的,她没权利动。
家里大件农具是四兄弟兑钱买的,四人商量抓阄决定。
乔建国抓到了手扶拖拉机,他转手给了老大,大哥结婚早,没少将自己的工资贴补家里,大嫂也真有母亲的风范,对他们这些做弟妹的都不错,跟幺妹妯娌间的感情也最好,拖拉机给他们是应当应分的,虽然旧点,但在农村也个值钱的大件。
老四抽到了个犁头,老二拿的是平板车。
沈兰香见自己家只落得个平板车,脸色有些不好看,呶呶嘴,想说啥,看看三个眉眼含笑的妯娌,最终没说。
她其实比老太太还不愿分家,反正他们是小叔名下,乔家分家他们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若不分家,老太太还是乔家的大家长,家里大权还都掌在她手里,两个孩子吃住都跟老太太,大嫂弟妹就是有怨言也不敢明里亏待自己闺女,如今分了家,老太太要自是三个儿子轮流养,到时秀兰和玉梅再像以前那般混吃要喝的就不那么容易了。
本来说老太太吃饭照旧一家一月,但一直没吭声的严丽丽说话了,“慢着,娘跟我们吃,我没意见,但秀兰和玉梅呢?做媳妇孝敬婆婆是应当应分的,别说娘在我们家吃一月,就是吃一年,我也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没听过媳妇赡养婆婆,连带着还要养两侄女,尤其这两侄女还是有爹有妈,有家有室的,”
严丽丽嫁入乔家五年没给乔家生下个一男半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