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小保姆使唤了几天,是个人都会有脾气,更何况她脾气还真称不上好,只是先前懒的跟她们计较,
“不就是几件破衣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上纲上线嘛,穿你几件衣服怎么了?也就是你们家,小气鬼、铁公鸡、一毛不拔,要是那服装公司是我们家的,别说几件旧衣服,就是新衣服,你想要几件拿几件,不用借,直接拿去穿,”秀兰新仇旧恨一起算,恶声恶气地道,“哼,越有钱的人越小气,你们不待见我,我还不乐意在你这呆了呢?”她跟她妈一样,本性善忘,就是将自己的过错淡化,然后忽略、忘却,然后无限地放大别人的错误。
乔睿涵出门时,门并未关严,门打开,只见乔爸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不爱呆就滚,不爱来以后就别来,瞎屁不知的玩意,连非非都不如。”他对这个侄女实在是失望透了,十九岁的大姑娘,来看奶奶居然两手空空,进门叫了声‘奶奶’和‘三叔’后,就直奔厨房,出来后左手一瓶可口可乐,右手一根四个圈,朝沙发上一歪,将一旁的‘三婶’和‘堂妹’直接忽略掉。
在他家窝了几天,不帮忙干点家务不说,连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不洗,他也很是恼火,可因为顾念她女孩脸面,一直压着火没发。
今天算是攒一起了,好么,吃他们家的、穿他们家的,居然还恬不知耻地骂他们是小气鬼、铁公鸡、一毛不拔,真是狼心狗肺的玩意,跟她娘一样,不值得可怜、同情。
乔秀兰被乔爸吼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就见乔爸怒气沉沉怒目横生一副黑煞神的摸样立在自己跟前,“三,三叔,”
“我当不起你这声三叔,不是不爱在我家呆着嘛,走走走,赶紧走,”乔爸挥着手像赶苍蝇似的,一脸嫌恶。
乔秀兰见三叔发火,面色惨白,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习惯性地为自己辩解道,“又不是我的错,是麦麦她,是她……”
“麦麦怎么了?”眼睛一瞪,乔爸瞥了一眼地上的脏衣服,声色俱厉道,“你们没经她的允许翻她的衣柜,拿她的东西,穿她的衣服,穿脏了朝角落里一塞,这难道还是她的不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来家里做客,连声三婶都不知道叫,你的礼貌修养哪里去了,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们见了长辈要叫人要问好吗?大仰八叉地往那一坐,吃着、喝着吆喝着,你还弄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什么玩意?不爱呆就别呆,没人请你来,成天拉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你三婶这么忙,都不忘给你们置办衣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末了,我们还成了小气鬼、铁公鸡、一毛不拔?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们……滚滚滚,都给我滚,”
乔秀兰到底是女孩,在乔爸当着外人的面指着鼻子的一顿雷霆怒吼骂下,面子里子都失了,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没脸在这呆下去,捂着嘴,哭的淅沥哗啦的夺门而出。
乔小麦也惊呆了,乔爸是兄弟四人中性子最耿直,脾气最火暴的一个,可也是该粗时粗该细时细,虽看不惯秀兰玉梅两姐妹的某些行为,但从未当面斥责过她们,更别说发火了,今天这一顿训斥,算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秀兰堂姐留。
麦妞抠了抠被最后那个‘滚’字震得生疼的耳膜,看来他爸是真生气了。
“老三,”乔奶奶反应过来,一声怒喝,“你吃火药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嘛,”扶着沙发把手站起来,拄着小拐棍,‘蹬蹬’地朝儿子走来,“孩子们拌嘴叨哝的气话,你能当真吗?”对一旁发呆、发傻的玉梅说,“去看看你大姐,别出事了,”
“哦,”玉梅愣愣地应了声,紧跟着就追出去。
“小孩子拌嘴的气话?她们要是心里没存这心思,嘴上能这么说,”乔爸将手中的黑色公文包朝沙发上一丢,火气不散反涨道,“我当他们是兄弟、是亲人,他们当我是冤大头、是二百五,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乔奶奶一看这阵仗,似乎三儿子这通火不单单是因为秀兰,还跟其他儿子有关,她有心想问个清楚,可,自己弟弟还在这呢?还是那句话,家丑不可外扬!
遂扯了扯儿子的胳膊,提醒道,“你四舅在这等你好久了,”
乔爸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倒也爽快,“四舅,来时我跟大哥通过电话了,亮子这事,他不能管,也管不了,早先离职时,亮子没走正规渠道,是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给原单位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影响相当恶劣,名单已经进了市人事局黑名单,终身不能进国企单位任职,英子这事,幺妹说了,回去可以,但只能去工厂从工人做起,”
终身不能进国企单位任职,在这个时代就意味着他前途尽毁,表哥血色全无,瘫倒在沙发上,一脸茫然,他也是刚出校门的孩子,很多事情还处于懵懂状态,哪里知道他当初的一时任性一走了之,会造成今日的前途尽毁,难怪他几次三番去单位转档案转关系,都被告知不能转。
这孙女和孙子,自然是孙子重要。四舅公见孙子这失神落魄的样,又见乔爸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多半是信了他的话,急的要死,也气的要死,他不怪自己孙子没能耐,反怪乔大伯心眼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