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瑢想不明,为何四殿下意会看上了那位女子,虽说她的姿色也过得去,可是,难道自己的容貌就差了吗?而且自己的家世也不差,那人又凭得什么能得殿下如此的厚爱。自己遇上四殿下也很多次了,可那次四殿下不是淡漠清冷的,何曾对她露出过种暖到心底的笑意。
杨瑢越想越不愤,白嫩的手掌狠狠拍到红木小桌上,掌心发红,也未在意是否痛疼,眼里全是熊熊火焰,“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想跟我抢人,我绝对不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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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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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奴婢看到了,看到…………”芳草从两边尽是娇艳花儿的由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急行而来,因着走了有一小段的路程,竟有些急喘,说话都说不顺畅。
“有什么事慢慢说,便是有天大的事,你急也是说不完的,都这么多年了,你这毛病还是改不了。”少女清透的声音从百花深处传来,音色轻轻浅浅,如花间翠绿的叶上,清晨盈润的露珠慢慢汇聚轻盈落下,亦如山涧小溪透彻晶莹的水珠,悠悠缓缓滴到青石之上,听在耳里,甚是空灵婉转,剔透悦耳,。
少女话音落罢,芳草也到了园中百花簇拥的留芳亭前,
听到主子的责言,怯怯垂头,轻轻应道,“奴……奴婢知错了,”
……
时值初夏,正是百花娇艳时,四周挂上水色纱幔的八角留芳亭坐落在这瑰丽丛中,微风抚来,轻盈纱幔随着娇花翩翩起舞,清香缭绕,落绬缤纷,有如画中仙境,意境深远,唯美梦幻。
亭子景色尚且如此,那亭中焚香抚琴的少女更是出尘。
一袭白衣飘渺,微微垂头,露出纤细如凝脂般白嫩的脖颈,墨色长发披向背心,未着任何精美发饰,只用了根白色丝带轻轻挽住,少女周身似有烟霞轻笼,似真似幻,飘逸出尘,有如九天仙子遗落凡尘。
似听到亭外婢女的认错,少女缓缓抬起头来,肌肤胜雪,光华绝世,秀眉弯弯如青黛,杏眼灵气,似一泓青泉凝聚盈盈星光,满眸生辉,挺翘琼鼻,小巧可人,樱樱丹唇,不点而朱,五官灵秀,娇美无匹,容颜绝丽,。
少女正当韶龄,不过十四五岁,不是从异世而来的萧樱却又是谁?
又是三年过去,萧樱如身量已渐渐长开,竟已出落的婷婷玉立,或是因为自小练武的原故,眉宇间较之于平常的世家小姐却是多了一份英气之美,珊珊秀骨,袅袅婷婷。
见芳草认错后便没敢在开口,萧樱清浅说道,“说吧,看到了什么?”说罢,便垂下头去,悠悠然抚起琴来。
“是,郡主,”得到主子的允许,芳草懦懦说道,“奴婢刚才从栖梧院回来,出栖梧院时,在院门处正好遇到了福伯从外面领了个外男去见王妃。”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萧樱抜动琴弦的纤纤素手未有丝毫迟缓,“或许是别人家的小厮领了主子的命来求见母妃呢。”
“是这样没错,”芳草认同点头,复又说道,“可福伯领来的那人,奴婢却是认识的,”
“哦,是吗,那来人是谁?”
“是淮安王府世子的贴身侍卫韩方!”
“韩方,”琴声顿下,萧樱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
“这个奴婢不知,”芳草摇头,“奴婢出来了,便没好再回去,只匆匆撇了一眼,那韩方手里似拿有一张金色的贴子。”
“金色的贴子,”杏眼里波光转动了一下,“一会儿去陪母妃用膳,便可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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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里,靖宁王府与淮安王府间倒也有些往来,除了淮安赵骞时常来过府里拜访父王几次,淮安王世子赵悒大多时也有随着其父而来,有一次,恰好萧樱领了芳草去衡芜院书房寻自家父王问些想不明白的问题,便遇到父王正送了淮安王父子出门,。
再次见赵悒,熟悉又陌生,也让萧樱间接印正了她曾经对他身份的猜想,这个与她前世挂心的人长得一样的男子身份果真不一般,知晓其身份,也让她暗暗庆幸,当初压下复杂的心里理智的与此人保持距离果然是对的不然,又该引起一翻波澜。
淮安王府或者说淮安王于奉京城上层官宦阶级里,位置可以说是非常的尴尬,暂且不说其所有的王爷之尊,淮安王本人却是十分尴尬的存在,。
只因淮安王亦是当初七王之乱与顺和帝夺嫡败下降来的皇子之一,当初,若不是因为心腹倒戈,反投顺和帝,只怕如今这坐天下的便是这位王爷了。
当今天子虽以仁德施政,对那些败于他的皇兄皇弟们也都以礼待之,若是并无滔天大罪,顺和帝都会网开一面,留其性命,所以,即便淮安王败了,也未被斩草除根,反倒给封了个王位,发去偏远的地方,不得天召,不许回京罢了,。
三年前,恰遇皇太后有疾,淮安王幼时,也曾在皇太后膝前待过一段时间,母子感情亦是不浅,皇太后有疾时便时常望着淮南方向发呆,顺和帝仁孝,那里能不知母后之意愿,。
想着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淮安王在封地倒也老实安份,未有招兵买马复起之态出现,顺和帝圣心甚慰,加之又想给皇太后冲喜,便下旨招回淮安王一家,让其随侍太后跟前,以慰太后忧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