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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芙说:“这还用听别人说嘛?我自己又不笨,没事的时候,自己琢磨的。”
“以后这话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顾晏面色微沉,有些严肃。
柳芙答应他:“好好好!不说好了。”想了想,又黏过去问,“那明茹真的会没事吗?你不会怪她吧?也说不到,你心里正偷着乐呵呢,毕竟她救的人可是你的小青梅。”
顾晏说:“既如此,你就当我是偷着乐。”
柳芙别过脸去,不理他。
顾晏笑着:“这么小气?”
“别碰我。”
顾晏说:“岁数越大气性也越大,真是拿你没办法。”
柳芙顶嘴:“那还不是爷你惯的嘛,错在你。”
顾晏只笑着摇摇头。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父亲那里一趟。”说罢,顾晏站起身来。
柳芙忙正色道:“父亲要带兵去打嬴家了吗?”
顾晏面容冷肃,负手垂眸望着妻子说:“是。”
嬴家谋反实在突然,突然得叫他觉得好似其中有个什么大阴谋。
那嬴王生性粗犷没什么脑子,但是嬴鸿却不是这样的人。如今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康,造反不但师出无名,而且还会陷百姓于水深火热,就算将来造反成功了,那也是得不到什么好名声。
更别说什么民心了。
*
嬴王府造反,皇后被打入冷宫,太子遭圈禁。
顺王奉旨入宫的时候,陛下人不在勤政殿。高亚仁望了眼顺王,低着脑袋说:
“陛下此番人在宸妃寝宫,说若是殿下来了,让老奴带殿下过去。”
宸妃是顺王生母,死了二十多年了。
曾经宸妃的寝宫,如今也不过成了一座冷宫。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人气。
顺王过去的时候,陛下正席地而坐。偌大的宫殿,只点了一盏油灯,整个大殿特别昏暗。
“陛下,顺王殿下过来了。”高亚仁站在离陛下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到天子沉思般。
“来了?”陛下忙抬手抹了把脸,目光微抬,朝殿外扫去,说,“让他进来,你候在外面。”
“是。”
顺王走了进来,依着规矩行礼。
高宗道:“你也不必客气了,今日没有君臣,只有父子。来,你挨着朕坐。”
“是。”顺王恭顺。
高宗抬眸四下打量,目光缓缓掠过这偌大宫殿的每一处,目光黯然。
“这是你……母妃,宸妃的寝宫。虽说她死了二十多年了,但是,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朕都有好好保存着。这里虽然再没人住过,但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就好像她人还在一样。”
“儿臣知道。”顺王低头。
高宗这才将目光挪到顺王身上,九五之尊望着跟前的儿子,轻轻扯了下唇,说:“这么多年来,你也受苦了。你是朕几个皇子中最聪颖的一个,却也是活得最窝囊的一个。”
“嬴家掌权,皇后摄政,朕无能,不能与嬴家兄妹对抗。不过,如今嬴家既然举旗造反了,也好,朕想彻底铲除嬴王府这颗钉子。学必,你想为你母妃报仇吗?”
顺王容颜清冷,却是极为严肃。
“儿臣做梦都想!”他一字一句,说得怨愤。
“好!学必,去杀了皇后。杀了皇后,就能替你母妃报仇了。”高宗双眼布满血丝,此时此刻的他,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一样,整个人脸色苍白可怕,“当初皇后嫉恨朕对你母妃宠爱有加,她竟然就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对待你母妃。如今她落败了,这也是她的报应,也正是你替你母妃报仇的时候。”
顺王手攥得很紧,面色冷厉。
他想报仇,他做梦都想手刃皇后替母亲报仇。
高宗说:“朕也时日无多,如今嬴王府权势大,将来整个大康,只能靠你了。”
顺王忙跪下说:“父皇必定长命百岁。”
高宗笑着摇摇手,说:“朕从来不敢奢望百岁,能再让朕活几年就是老天厚待了。你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朕交代你的事情,你去做吧。”
“毒酒朕已经为你准备好,杀了皇后,替宸妃报仇。”
“儿臣……遵旨。”顺王在高宗面前磕了头。
顺王即刻离去,往关押皇后的冷宫去。高宗依旧席地而坐,他眉眼微抬,懒散坐着,望向渐渐远行的顺王,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来,似笑非笑。
顺王端着毒酒去了冷宫,皇后虽则败落,但是威严仍在。
皇后坐着没动,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后,她说:“本宫就知道,你迟早会来。”
顺王一步步靠近。
这冷宫里实在冷得很,没人伺候,也没炭火。如今腊月的天儿,外面屋檐上都结了冰锥,这屋里也暖和不到哪儿去。
“本王是来送你这个毒妇上路的!”顺王声音森冷。
皇后终于闻声扭过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