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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陛下的勤政殿受了气,冒雨乘坐着凤辇回了自己宫中。
这样的雨夜,又让她想到了很多心烦意乱的事情。皇后心情不好,难得的控制不住情绪,在自己宫中又摔又砸。
宫里宫娥嬷嬷跪了一地,都不敢说话。
“去!喊太子来!”皇后发了一通火后,差人去喊了太子。
很快,太子便过来了。
太子到的时候,地上的狼藉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所以,太子并不知道自己母后生气了。
“母后,您这个时辰找儿臣来,是有什么事?”太子问。
站在离皇后有些距离的地方,遥遥行礼,温文儒雅,端方君子。
皇后眯眼瞅了他一眼,招手说:“你过来。”
太子抬眸看了眼皇后,这才缓缓走过去几步。
皇后望着太子说:“皇儿,母后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你父皇偏心,一颗心都偏向了顺王母子,母后心中怨愤。”
太子默了一会儿,道:“都是手足兄弟,顺王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且也依着母后的意思,娶了您给他选的王妃。若是能饶他一回,便饶了吧,儿臣与他,到底是血族之亲。”
皇后笑着摇头:“你就是太过仁厚了。你这样可不行的啊。”
太子道:“儿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仁厚,只知,凡事要宽以待人。如今顺王并不能对儿臣如何,更不能对母后与舅舅如何,儿臣不愿您与他兵刃相见。”
皇后望着太子,只觉得心寒。
“你的身上,真流着嬴家一半的血吗?怎么……你这样的软弱无能。”皇后摇头,对太子此番言语,自然是失望至极的,“太子!本宫与你说过多少回了,顺王与他母妃一样,最是会装。他如今表现出来的样子,并非是他真正的样子。等他真正现出本来样子的时候,你以为……你,还有母后,还有嬴家,能有活路吗?”
“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啊太子!”
这样的话,皇后与太子早说过无数遍了。只是,太子从未放在心上。
与顺王相比,太子才智的确平庸了些。不过,太子却并非平庸之人。
他是太子,是储君,又是陛下皇后精心培养多年的,他能差到哪儿去?
太子心里未必不知道顺王其实在藏拙,但是在自己母后面前,他若是帮着嬴家一再说顺王的坏话,怕是会更加助长嬴家的威。
而他身为储君,自然不想这样。
他身上是流着嬴家的血不错,但是他更是朱家的皇子。
他如今是太子,将来便是皇帝。
嬴家不倒,他将来便有无尽祸端。
所以,太子说:“这些事情,儿子心中明白。母后您无需操心,操心劳神,对您身子也不好。”
皇后对太子失望,不想再多言,只冲他晃晃手,示意他走。
太子无能,但是皇后却不能放弃。
隔几日,定王进宫给贤妃请安的时候,按例也会来皇后宫里请安。
见到定王的时候,皇后笑着道:“定王近来如何?”
一边问,一边挥挥手,示意那些不相干的宫娥都下去。
定王一惊,便抬了下眉毛,面色却是不动声色。
“多谢皇后娘娘挂心,儿臣一切安好。”
皇后道:“本宫身为中宫皇后,这些日子来,一直都有在操心你的婚事。只不过,你的母妃一直不满意本宫的选择,加上陛下对此事也无心过问,所以……也就耽搁了。”
定王道:“儿臣婚事不着急。”
“是啊,不着急。”皇后说,“你都二十七了,其实你母妃很着急,只是陛下……不太着急。”
定王听出话里有话,抬眉朝皇后看去。
皇后说:“定王,你且过来。”
“儿臣不敢。”定王又低了头。
皇后笑着道:“本宫让你过来,你过来便是,有何不敢的?”
定王默了一瞬,才举步朝皇后走近。
皇后微侧身,附在定王耳边道:
“本宫这里有一个秘密,定王……其实并非皇子,你才是真正的顾家四郎。陛下当年与荣老国公将你与真正的三皇子掉了包,为的,就是保护真正的皇子。你自己瞧瞧,如今就算你被认了回来又如何?不过一个亲王的虚名而已……”
“再看顾澄之,他虽说不是亲王,但却是得封异姓王。如今,还是京兆府尹,掌管京城大小庶务。”
“这个职位,没历练过十年,是根本拿不到的。”
定王脑袋似是被谁狠狠敲了一样,瞬间懵了。
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不敢想这些。
宫里五位皇子,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父皇认他回来,让他妻离子散,却又对他不闻不问,他原先都不懂为何。
如今……怕是皇后说的是真的?
不管定王心中是如何想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