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沫沫松了一口大气，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沫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不吃它，但它身上的每一块血肉，都是极其宝贵的东西，我是不会放过的。我会将它还有接下来遇到的每一头想要杀人的妖兽，将它们全部击杀，然后带回到神州大陆，让人类们品尝它们的味道，吸收它们的能量，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叶风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姬沫沫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这种做法。

在虚云之乡一个人成长起来的她，世界太过单纯，实在没办法理解这么多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它们不是智慧之灵么？”

姬沫沫情绪有点激动，看叶风的眼神里也带着丝丝的愤怒与不解，要不是叶风跟她相处日久，关系密切，只怕她会当场发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质问。

“为什么？因为它们是妖兽，是敌人，而我们，是人类！”叶风淡淡说道。

“难道是敌人就要吃掉？”

“不是敌人就要吃掉，而是，妖兽，就要吃掉！同类相残，那是物伤其类，但种族不同，立场不同，能够选择的余地就大了起来。如果是平时，杀了一头两头妖兽，埋了它，那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未来的某一天，人类与妖兽之间的战争就要进行……”

叶风深深凝视着姬沫沫的眼睛，表情十分严肃。

“战争是世间最不讲道理的事情，你不可能同时选择两方摇摆不定，你只能选择一个立场，然后为之坚定不移地战斗下去，任何能够帮助到战争胜利的手段，都可以去做，都应该去做。”

“妖兽的血肉，转化成为我们人类的力量，这种此消彼长的事情，我们人类，应该去做！这是站在人类立场上，得到的最现实的答案。”

“现实？”

姬沫沫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乱糟糟的。

她觉得叶风说得不对，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似乎很有道理。

“不错，现实！沫沫，我知道，你接触的事情少，对于宽恕，人道，公正，善良，高尚等等美好的东西还充满了热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能继续追求这些东西，拥抱这些东西。”

“但是，我只能拥抱现实，我只能选择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身边的人强大起来，让自己的种族强大起来！”

姬沫沫抬起头来，看着叶风那张严肃到近乎庄重的脸，忍不住屏紧呼吸，她似乎从那张脸上感受到了一种坚强的力量的存在，这种坚强，这种力量，正是叶风吸引她，让她不知不觉向叶风靠近的最大原因。

但此刻此刻，她却不晓得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叶风才好。

“我是人类，妖兽是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斩杀它们，并让它们转化成为人类的力量，这就是我以及许许多多的人类认为正确的，并选择努力去做的事情。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希望你能接受这种做法，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

叶风说完这些，就又开始在那石甲兽身上挑挑捡捡，从各个角度试验着下刀，神情十分严肃。

姬沫沫神情恍惚，呆呆地坐在一边。

正如叶风所说的，她能够理解叶风的做法，但另一方面，她却又不能接受，智慧之灵，怎么能作为人类的食物呢？

狐姬忽地起身，将姬沫沫拉到角落里，细声细气地安慰起来。

姬沫沫这一次并没有对狐姬竖鼻子挑眼的，反而有些软弱。两人的关系，在这种喁喁细语中竟奇异地变得缓和下来。

第二天一早，狐姬与姬沫沫起来之后，叶风已经将洞穴里的一切收拾干净，自己一个人正呆呆地站在洞穴外，怔怔出神，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风风，对不起！我是不是特矫情？你说的那些，我虽然不能接受，但我想，我也不应该去指责你才对。”

姬沫沫从身后搂着叶风，将小脑袋搁在叶风肩膀上，呢喃地说道，一脸的歉然。

“嗤！你不用向我道歉的，这世上，女人不矫情的话，那还是女人么？只要男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那就一切都没问题！”

叶风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姬沫沫的脑袋，神情爽朗无比。

“呀，可恶的风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女人为什么就必须矫情？不是只有贱人才矫情么？混蛋，你看你都让我说了些什么……”

姬沫沫恼羞成怒，追着闹着打着叶风，昨夜的忧郁之色，此时却已经荡然无存，重新变得开朗明媚起来。

狐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掠过了一丝的羡慕之色。

“好了，不闹了！我给你们说点东西……”

让姬沫沫不轻不重地捶了几下之后，叶风终于变得严肃起来，姬沫沫也乖乖地停下手来。

“关于石甲兽，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它们的弱点，大概有这么几处，一处是咽喉，这是要害，那岩石盔甲覆盖程度并不深，一处是臀部菊花，那里也是没有任何遮拦的弱点所在……”

叶风一本正经地说明起来。

狐姬跟姬沫沫听到“菊花”两个字时，忍不住啐了一口，但还是静静地听了下去，并没有打断叶风的说明。

她们之前击杀石甲兽，用的是蛮力，硬硬轰破对方的岩石盔甲防御。这种做法，面对力量弱小的石甲兽时，固然能够破防胜出，但面对强大的石甲兽时，却只会事倍功半，说不定直接连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