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答案她一点都不满意:“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
“……啊哈?”
“评价女孩子,不漂亮的才说她可爱,不可爱的才说她温柔!”她叉腰瞪眼,用实际行动反驳韩闻逸对她的评价,“你几个意思?”
韩闻逸:“……”下次他一定记住。甜言蜜语这种东西,必须要先从外表开始夸起。
“当然漂亮啊,”他一本正经,“我以为这是常识,不用特意拿出来说。而且一上来就说漂亮,万一你觉得我肤浅怎么办?“
他要不加后面那半句也就算了,加了后面那半句,又招来一顿白眼。
“你要是不肤浅,不是白瞎我长这么漂亮了?”
韩闻逸:“……”可以,这非常可以。
“再问你一遍。”她扬着下巴,“你喜欢我什么?”
他从善如流:“喜欢你漂亮!”
钱钱满意地微微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真肤浅。”
韩闻逸:“………………”
果然学了再多心理学,也不要试图去猜女朋友的心思。这不是一门科学,这是一门玄学。
钱钱看他无语的样子,嘿然一乐,朝前跑去。她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满满的活力与朝气。
韩闻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
钱钱的温柔并不是那种小鸟依人的似水柔情,而是一种善良的敏锐。
韩家父母的工作一向是很忙的。林佩容月月坐飞机四处飞,韩爱国除了学校里的教授一职,还在外面的咨询公司做顾问。别人家的教师工作清闲还有寒暑假,韩家的父母非但没有寒暑假,有时候忙起来,连过年都没空回家。
有一年大年三十,家里只有韩闻逸一个人。
晚上他揣着饭卡去食堂吃晚饭,下楼的时候正碰上钱钱跟钱教授一起逛完超市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来。四目相对,钱钱看到他手里的饭卡,愣了一下。
大年三十t大的学生食堂虽然还开着,可食堂的师傅大多回去过年了,只剩下寥寥两三个本地的师傅还在工作。可选的菜就两三个,他随便吃了一点,回家去了。
晚上他在房里看书,看不进去,外面电视机的声音太吵——楼里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若只有一家看电视,原本倒也不至于吵到他。只是上下左右四邻都在看同一个频道,全楼的电视机一起共振,难免就有点扰人清静了。
正翻着书,外面有人摁门铃。他诧异地出去开门,只见钱钱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碟锦鲤状的蒸年糕——这预示着年年有余的好兆头,上海人家过年的时候家家吃这个。
她仰着一张笑眯眯的脸:“我爸蒸的,说是让你尝尝他的手艺。”
其实蒸一条年糕,实在称不上什么手艺,就连韩闻逸自己都会蒸。钱钱只是找个由头给他送过来而已。她送完年糕没有走,换了拖鞋进屋:“哎,我爸妈都在看春晚,我不想看。那些小品都在讲方言,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讲什么,观众还一个劲的笑,感觉我自己像个傻瓜。我来你这儿躲躲,看点别的……不会打扰你吧?”
“不会。”
韩闻逸把年糕端到茶几上,进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出来。
两个少年在茶几边坐下,一边吃年糕,一边看电视。特殊的日子里全国卫视都在转播春晚,地方台倒是有些别的节目,可估摸着地方台自己知道这时候是没什么收视率的,做的节目也就一点都不用心。最后换了一圈台,他们根本没发现什么好看的节目。
于是那天晚上,他们还是一起看了春晚。
他记得那一年的春晚,黄宏演了一个小品,赵本山也演了个小品。北方汉子们的嗓门又大又亮堂,几句话就丢一个包袱,台下观众全都哈哈大笑,气氛无比欢快。
他们坐在电视机前也都跟着笑,即便他们都没有听懂电视机里的人究竟说了什么。那样的日子里,那样的氛围下,似乎什么都很值得快乐了。
=====
下午忙完事务所的事,韩闻逸早早离开,去医院看望吕彤彤。
他走进病房,发现吕彤彤的气色比上一次稍许好了一点。
“早上我请护士推我出去吹了会儿风,”她主动说,“住院这么久,好久没看过外面的天了。吹吹风,感觉还蛮好的。”
韩闻逸在病床对面坐下。他上次来的时候有问过吕彤彤有没有出去透过气,吕彤彤说没有。这里是t大的附属医院,就开在t大的校门口,外面学生来来往往的,她一出去很可能会撞上一两个认识的人,所以她不愿意。现在她能出医院,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怪不得你今天脸色红润了很多,人看着也有精神了。”他说。
“真的吗?”吕彤彤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女孩子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真的。最近天气非常好,我看过天气预报,好像一个月内都不会下雨。有机会多出去转转,适当地晒太阳对你的心情和身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