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怎么回事,忽然就拿着铲子去挖雷峰塔?”
仕林道:“我在路上遇见法海了,他说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我娘就能出塔。”
许姣容大惊:“你遇见法海了?他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许仕林道:“没有什么了,他应该和我说些什么吗?”
许姣容道:“没……没有什么。”
许仕林也不去好奇,只道:“不必等三年,如果能拿到举荐,用不着参加省试,便可以直接获得殿试资格。我可以拜托我的老师徐朗保荐。”
李公甫眼睛一亮:“对呀!咱们之前怎么没想到?我明日就去临安府找他,试一试让他举荐你!哎,早知道如此,何必这样麻烦!”
许仕林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这是我这几日写的文章,拜托姑爹拿给他看看。”
李公甫接过文章点点头,许仕林礼貌地一笑,道:
“我手无缚鸡之力,能做的只有好好读书了,其余的事,还是要拜托姑爹多多照顾。”
李公甫皱皱眉:“你是怎么了,这般客气起来?我们一直将你当儿子养,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许仕林点点头,又转回房去,从此埋头苦读。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小青渡劫最后一日。七情劫第七重“欲”字,对于小青来说,最是艰难,她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欲念深重,最怕这个。自这重劫第四日起,她便浑身似火烧,即便白素贞帮她诵经安神,也似乎不那么好用了。
如今她浑身发软,坐也坐不住,只能躺着,就好像被施了无数种的情咒,深陷欲沼无法自拔。她完全不敢睁眼,因为一睁眼看见到全都是不着寸许,以各种妩媚姿态存在的白素贞。她想用法术将自己的五感都破坏掉,奈何自从进了雷峰塔,就无法使用这么高深的法术,似有禁锢一般,她只能硬挺。
但是闭起眼睛也不管用,那一丝丝妩媚异常的身影直灌入头脑中来,在紧闭的双眼前显出形来。耳畔不断回响着白素贞放肆的话语和口申口今。
“啊……我爱你……”、“青儿,抱着我,吻我……”、“青儿,要我……嗯……”
小青大叫一声,尾音却变得娇媚异常。
饶是下层的白素贞定力高深,也不由得心神一动,面上显出了些许红润。她忙稳了稳神,若是她也陷进去了,青儿要靠谁?
小青的神智游离在若有若无之间,浑浑噩噩之时,她感觉无数细软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的每个角落,清醒之时却猛然发现那是自己的手。她已经被自己无意识间脱得一丝(和谐)不挂,以极为羞耻的姿态低头跪伏在地。她慌忙用尽力气将自己双手缚住,却在无意识间一次次解开自己法术,无休无止。
眼前的素贞邪邪地笑着,不为所动,仍是伏在她身上,对她百般刁难。小青明知那不是真的素贞,却仍忍不住扑上去,想要求欢,心想后果无论怎样都好,只要将眼前事做了……但那硬被白素贞唤着的一丝神智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否则将前功尽弃。
她将头埋在腿间,满脸泪水,低声怒吼:
“素贞啊,不要这样,不要折磨我……让我去吧……”
白素贞明明知道小青神志不清,却还是生气一丝悲伤,口中经文断了一下。只这么一瞬,小青便差点堕入万劫不复之中,待到重新清醒过来,两腿已经和那幻象绞缠在一起,她慌忙就地一滚,瑟缩在角落里,背靠墙壁,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奇怪这明明是幻象,怎么会那般真实,触得到,听得见。
“我才是真实的,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象……青儿,来吧,放下一切,和姐姐逍遥去吧。”
那幻象如是说。
小青有些恍惚,目光散乱地摸过去,白乙剑却忽然光芒大作飞了过来,一剑穿透了那幻象。幻象毫发无损,小青稍稍清醒过来,忙向后缩,再不敢睁眼,只任由那幻象对她上下其手,抚摸得她一阵一阵抽搐。
苦熬了一晚,太阳终于升起来,小青在昏迷中醒来,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记忆。她看看自己赤果的身体,忙将散落在各处的衣裳拾起穿好,开口唤:
“素贞?”
声音史无前例地沙哑,喉咙生痛,不知道前晚究竟是吼成了什么样,喉咙喊的这样哑。
白素贞念了一晚上经,也是疲累不堪,笑了笑,用同样沙哑的嗓音唤道:
“青儿,你醒啦?”
“素贞,苦了你了。”
白素贞道:“我有什么苦,难受的是你。昨晚你那般叫嚷,明明是欲念深重的申吟之声,却让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小青道:“若是没有你,我怕是已经万劫不复。”
“起码让我知道,你心里满满的都是我,旁的人一个都没有,你说是么?”
“素贞你又取笑我。”
白素贞掩嘴偷笑:“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青道:“奇怪,不是都渡过了么,怎么还有些欲念萦绕不散的?”
“是吗?你快打坐,是不是还没过去?”白素贞紧张道。
小青扑哧一笑:“别担心啦,那是正常的欲念哦!”
白素脸一红:“没个正经,看来你是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小青道望了望塔外,见那萦绕不散的乌云全无,天空一片清明,心头一喜,道:
“看来是可以出去了,我来试试。”
白素贞忙道:“别……你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