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看着这几根头发,这明显是女人的头发,上面还留有玫瑰花精的味道,男人是不可能用这种香喷喷的东西涂抹到头发上的!
这几根头发是深褐色的,很漂亮,但绝不可能是真真的头发,而是另一个女人的,而这个女人拿走了大衣柜里面的被褥,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她就是在唐保宝死前,和他见过面的那个女人,她也同样在范白死前,和范白见过面!
张浩元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害死两个男人,而且差点儿大家都忽略了她,如果不是自己对这案子有兴趣,一直追查下来,那么以别的捕快的性格,怕是永远也查不出她来!
而他自己查了这么半天,却也只查到了几根头发,仅此而已,但他总不能拿着头发,去大街上找人,挨个的比对头发吧!
张浩元拿起头发,仔细看了看,这才叫过那几个伙计,他问道:“你们店里有没有长着深褐色头发的女人?”
他拿着头让几个伙计看,伙计们自然都伸过脖子来看,可看过之后,他们却一起摇头。
一个伙计说道:“回差爷的话,我们这店里面客人来来往往的很多,不少都是长着这种颜色头发的人,可真是分不出这是谁的头发。”
其余几个伙计也都一起点头,要他们从这几根头发上猜出是谁,那他们真的没有这个本事!
张浩元又问道:“平时谁和你们掌柜的关系好,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内室的?”
伙计们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一起看了看床榻上的范白,反正范白已经死了,他们也不怕死人突然活过来,找他们的麻烦,所以官差问话,该说就说吧!
一个伙计说道:“唐掌柜倒是经常来,就是前几天晚上突然暴死的那位唐掌柜。不过唐掌柜长的是金色的头发,不是这种深褐色的。”
张浩元又道:“唐掌柜经常在这店里过夜吧,是不是这样?”
有几个伙计摇了摇头,可有一个伙计,也就是昨晚当值的那个伙计,犹豫了一下,说道:“差爷,那位唐掌柜是在这里过夜的,只不过不是经常在这里过夜,偶尔来。”
张浩元嗯了声,又问道:“那么除了唐掌柜之外,有没有女人在这里过夜呢?”
伙计们一起摇头,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女人在店里过夜。
那个当值的伙计说道:“差爷,这店里平时值夜的就小人一个,因为小人没有房子,也没有家人,所以掌柜的慈悲,让小人住在店里,我们掌柜的为人正派,从不带女人回店里过夜的。”
张浩元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想到范白在伙计们的眼里,竟然是一个正经人,而且是从来不找女人的正经人,难道他找的都是男人?
他只好又问道:“那么,能在店里过夜的男人,除了唐掌柜之外,还有谁呢?”
当值的伙计立即就回道:“还有一个总是披着斗篷的男人,个子不高,也就到小人的耳朵这里,因为他总是披着斗篷,所以长相和胖瘦都看不出来,小人不知他是谁。”
张浩元追问道:“这个人身上是不是总有一股香味儿,就是你们店里的玫瑰花精,而且是新调制出来的,最上等的玫瑰花精的味道?”
伙计仔细回忆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道:“小人不知,因为只要那个人来这里,掌柜的就把我支开,不用我伺候,就连内室这里都不能靠近的,小人只是远远的看过他一次而已。”
他想了想,又说道:“小人估计,那个人是调制香料的人吧,要不然干嘛弄得那么神秘,掌柜的是怕把秘方泄漏出去!”
张浩元相当地焦急,就如同在黑夜当中看到了道闪电,可闪电过后,黑夜还是那么漆黑,以至于他该怎么破案,都没有想得出来。
问了也等于是白问,那个凶手说不定就是穿斗篷的男人,可却是谁呢,长安城人口百万,让他去挨个搜查,那真是太不容易了。
张浩元又转头去看范白的尸体,从问话上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么再看看尸体,说不定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呢!
他这么一查看尸体,那个郎中坐不住了,其实这个郎中早就想走了,可张浩元总堵在门口,反正门口不是有张浩元站着,就是另一个捕快站着,他根本就走不了!
见张浩元检查尸体,这郎中连忙说道:“差爷,小人来时范掌柜的已经去世多时,所以,所以有些事情,真的和小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张浩元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害怕,我又没说人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怕什么!”
“是是,小人没有怕,要是差爷没别的事,小人就告辞了!”郎中巴不得能快点儿离开这里呢,这间内室给人一处很压抑的感觉,屋里又有一个死人,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张浩元忽然说道:“别的事儿还真有。我来问你,你会针灸吗?”
郎中连忙说道:“懂得一些,小人以前学过针灸,不过,针术不是那么太好,平常主要还是靠药给病人治病,针灸并不常用。”
张浩元笑道:“我又不是让你给我针灸,你害怕什么,干嘛这么急着说自己的针太不成啊!”
郎中冷汗直冒,都快不会接话了,只有苦笑着站在一边,走也不敢走,可留下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尴尬之极。
张浩元想起了留在唐保宝身体里的那根针了,似乎是让人致命的东西,如果范白也是这个症状,那岂不是就说明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