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从小到大从未违抗过姐姐的意思,又怎么会生她的气,只是这回,她实在不肯轻易屈服。
“你有本事,便再把我软禁吧。人,我一定是要再找,只不过我们有言在先,若先被我寻到,你便答应再也不见她了,如何?”江珊刻意隐瞒了自己已然见到白烨这个事实,但也显然不知江虞已然在她之前见到了白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或许谁都会自私一些,为自己多考虑一些。
江珊在静静的等着,等着江虞的回复,怕她说“好”,又担忧她说“不好”。江虞从未正面回应过她是否喜欢白烨,若她答了“好”,便是说明白烨在她心中是有一定的地位,若她说“不好”,那更证明她对白烨有情。
在爱情面前,江珊已然一败涂地。
谁说爱情没有输赢?
江虞并未回应她,一甩衣袖,转身弯腰拿起茶几上冒着热气的茶壶,以左手轻轻扶着壶壁,温热的触感从里面透到了冰冷的手心。
“虞儿,为何你的手如此冰冷?”昨夜,白烨吻着自己的手道,“不过不用担心,让我来温暖你,有我在,你便不会感觉到冷了。”
“可你也是冷的。”江虞笑着,情不自禁地环住那人腰身,指尖若有似无的滑过那人小腹,惹得那人倒吸了一口气。江虞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火热,亦明白她也是需要疼爱的女子。心念一动,主动朝着那人唇上亲去,两个美好的身影又交叠在了一起。
“姐姐?”江珊的话语从近前传递了过来,吓了江虞一跳,亦将她渐渐飘散的思绪拉了到了现实之中。
“嗯?”
“水溢出来了。”江珊觉得奇怪,诧异的盯着江虞的脸,越来越觉得江虞隐约间不妥,虽然还在气上,但还是赶紧上前,摸了摸江虞的额头关心问,“你是否着凉生病了?”
江虞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事,”继而递给江珊一盏茶,“喝一点罢。”
她知道这时候回来的江珊心浮气躁,定然不会安下心来听自己说话,于是便泡了一壶茶水等着她回来,待喝过这一盏茶,灭了她此刻心头上的火,那么所有的事情便好说的多了。
“如何?”江虞接过茶盏,料定此刻江珊心情由阴转了晴,调笑道,“这杯赔罪茶可解了你的气?”
江珊睨了她一眼,眉眼显然舒展许多,但当视线一接触到对方的脖子之后,愕然变了脸色,只是定定的盯着那儿看。
“怎么了?”江虞一摸脖颈,心念一转,立即明白到被江珊瞧见了什么,尴尬解释道
“昨日吃了些东西,怕是身子真的有些不适应了。”
“我去做账,”江珊的脸变幻莫测,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思,“姐姐你好好休息。”
“嗯。”江虞目送她离开,面色虽然平静,但心中却隐约有些不安。叹了一口气,转身立在了躺椅前,却被那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蹙眉微怒道:“难道阁下进来时都不会通报一声的?!”
“是逊失礼了,”来人恭敬的对江虞弯了一个九十度的腰,继而抬眼笑嘻嘻道,“我是来替鲁肃大人传话的信使,大人的意思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虞被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弄的无话可说,心道鲁子敬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不循规蹈矩的人物,侧身问:“这么说孙仲谋和周公瑾都考虑清楚了?”
“那是自然。”陆逊答,“让周都督出面承认错误倒也不是难事,只要你应允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江虞的表情淡淡的,转身重新落座,拿过方才读的书本,余光瞥着在自己侧边的湛蓝色袍子,下面是一双黑色暗色纹路靴,靴子干干净净,若不是还有一点磨损,全然可以当成新的。
陆逊道,“周公瑾大人前段日子在油江中了诸葛亮奸计,失了荆州,气的七窍生烟,不知道此事师傅你是否知晓?”
“嗯。”江虞微微点了点头,那日酒宴之上的确见周公瑾面色惨白,想必是元气大伤而尚未恢复,但见他如此年少,当不至于被气一气便归了西,可这一段日子并未见有好转的迹象,实在是匪夷所思。
“周都督乃是孙策将军的故交好友,当日孙策将军委以重任,都督到如今也算是尽职尽责。但毕竟年轻气盛,都督又不知道收敛,惹得一些小人经常在主公面前诋毁,说他有谋反之心……”陆逊偷眼瞧了一眼江虞,见她眉头稍动,便继续道,“可都督并无此意。”
“他最好没有。”江虞眉头一挑,幽幽道。
别人不识得周公瑾,自己可了解的很。若是他对孙策还有一点忌讳,那对孙权可是彻彻底底的不服气,经过赤壁一战,虽然风头较之前更盛,但孙权的才能亦为江东上下传颂,可以说,孙权的地位已然在江东确立,谁也动弹不了他。他周公瑾要么好好的做一个贤明的臣子,继续为孙家效命,要么就捅破篓子,在天下人的唾弃中来一场争权夺位之战。
陆逊听江虞语气似是不屑,一转脸色道:“都督乃是天下人皆仰慕的大英雄,你如何能如此轻视?”
“说吧,周公瑾要什么条件?”
陆逊听罢,忽而哈哈大笑道:“我便是佩服师傅你这般自傲的脾性,你让我觉得全天下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是废物。”
江虞抚额,“我说过不做你的师傅。”
“我要你做我师傅,不管你应是不应。”陆逊不管不顾道,“周都督吩咐,若是你能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