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永远那么轻盈,又那么稳重。
“玲珑姐姐,你怎么又打起算盘来了?”萧沫笑着问道。
水玲珑,白琦的姑姑谢婉儿和许莹收留的最后一个小孩,却是这些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因为年龄大了些,所以武功便怎么也学得不好。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杀手组织里并不一定只需要杀人的人,还需要能够收集消息和管理财务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这方面的天才,现在刚二十岁已经是组织江南地区的重要情报点负责人了。
她假装恶狠狠的对萧沫道:“这是我的银子我的帐,我就是乐意算,不行呀?”说完又笑了起来。“白琦,怎么不理我了,还在埋怨一个月前我没帮助你的事情呢?”
她是金陵的情报点负责人,白琦和萧沫当初要逃出金陵的时候组织不给予帮助自然是她下的命令。
“我哪里敢呢。玲珑你只是听从姑姑的命令而已。”白琦平静地说了句。倒不是说她和其他人不怎么亲和,只是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当然水玲珑也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并没有责怪她的冷淡。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放下算盘,她坐在旁边的座位上。“你这次任务的情报,看一下吧。”
白琦接过,并不避讳萧沫,在桌子上展开。这次要刺杀的人是一个蒙古瓦刺方面的间谍,还是内阁的主事交代的任务。情报显示,这个间谍已经在江南一带潜伏了好久了,为瓦刺军队提供了不少明朝边境的军备消息。卖国求荣,背信弃义,这样的人的确该死。
就在三人商议事情的间歇,店小二突然跑上来跟水玲珑报告说楼下来了几个可疑人士。白琦赶紧和萧沫在水玲珑的带领下来到一楼账房处的布幕处,这里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不用指出,白琦就可以知道店小二说的可疑人在哪。因为他们实在太可疑了,就算不说话,也好像在告诉别人自己很可疑这个事实一样。
有三个人,占据了最里面角落的一张桌子,显然不愿意打扰别人,更不愿意被别人打扰。第一人很高,穿的衣服金光闪闪,好像很华丽;第二人更高,瘦得出奇。
不过包括大厅里的客人在内,大家的眼光都已被第三个人吸引过去了。这人全身都是黑的。黑衣、黑裤、黑靴子,手上戴着黑手套,头上也戴着黑色的毡笠,紧紧压在额上。这是夜行人的打扮,只适合半夜三更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时穿着,但他却光明正大的穿到街上来。
不知为了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了危险。最危险的当然还是他背后背着的那柄大剑。很少人用这种剑,因为要将这么长一柄剑,从剑鞘中□就不是件容易事。所以他既然已很困难的将剑□,就绝不会轻易放回去。
水玲珑一直在瞧着黑衣人的剑,轻声说:“这剑未出鞘,就已带着杀气。”
白琦说:“不是剑的杀气,是人的杀气。”
两人看的仔细,萧沫却是没什么兴趣。“你们认识这个黑衣人?”
白琦笑着摇了下头。“我以前刺杀的人都是护卫厉害但是本人却很平常的人,这个本身就是高手的人我不认识。”
“另外两个人我倒认得。”水玲珑突然说道。“坐在最外面那个又瘦又高的人,叫做莫问。黑道上的朋友一遇见他,简直就好像遇见了要命鬼、活阎王。”
白琦问:“他是干什么的?”
“以前是刑部刽子手,杀人无数。现在是安庆府的捕快。就因为他的手段太辣,所以被贬到安庆府那个地方去了吧。”水玲珑如数家珍一样将这些江湖人的资料说出。
萧沫问:“那位穿着华丽的人呢?他给人感觉就像是酒楼的厨师一样。”
水玲珑笑了下。“那便是这人厉害之处了,他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全不会武功软弱可欺的小民,但是有时候却能让那些强盗小贼们哭天喊地的喊救命。”
让萧沫感觉有意思的是这人的鼻子。无论谁看他的脸,都无法不看到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就已占据了整个一张脸的三分之一。“他眼睛一定不太灵。”
白琦好奇地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眼睛已被中间的鼻子隔开了,所以左边的眼睛只能看到左边的东西,右边的眼睛只能看到右边。”
萧沫的话还未说完,连水玲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下一刻水玲珑却又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喊声。
“小李子,你们掌柜的呢?”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进来后熟络地拍着掌柜的柜台对打杂的伙计问道。之所以可以肯定是女子,是因为她脱俗的美丽相貌和轻盈的身影实在和男子扯不上关系。
“又来了一个冤家。”水玲珑苦恼地抚着额头。
“这人是你的仇人?”萧沫好奇地问。
“嗯,凡是干扰我酒楼生意的人都是我的仇人。”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听者却没能从这语气中发觉一丝仇恨的意思。
看白琦和萧沫继续追问的眼光不好打发,水玲珑先是叹了一口气:“她是辽简王朱植的女儿,当朝皇帝朱允炆的堂妹——远安公主。按理说咱们是秘密行事的组织,可是谢姐却让这个朝廷方面的人跟着咱们了解一下人间疾苦,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因为只比谢婉儿小八岁,所以水玲珑是组织里唯一称呼谢婉儿和许莹为姐姐的人。不过这让比水玲珑小两岁的白琦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