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叹气,不由得汗毛倒竖,生怕李莫愁在这关键时刻,挑出些她暗中放走陆无双的证据来。
那三人转瞬间打出了两里地,几乎已看不到影子,又见那三人似乎已分出胜负,两个老乞丐手舞足蹈,神情激动,小道士却神情自若地走了回来,双手横捧长剑,躬身道:“多谢借剑。”
洪凌波接剑入鞘,忽听李莫愁道:“且慢。小道士,你武功好得很啊。你是全真七子哪一个门下的?”
那小道士却将剑塞回洪凌波手中,笑嘻嘻地说道:“我乃重阳真人门下。”
李莫愁一愣,心道:你这小丑八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我是何人,竟然在我面前捣鬼?全真教那班臭道士怎敢开祖师爷玩笑?可是他的武功,分明出自全真,半点不假,他到底是何人?
李莫愁正自思量,那小道人却翻身上马,欲纵马奔驰。
她轻飘飘地跃出去,拦在马前,道:“下来,我有话问你。”
那小道士笑道:“我知道你要问甚,你要问我,有没见到一个左腿有些不便的美貌姑娘?可知她带的那本书在哪?”
李莫愁淡淡道:“是啊,你真聪明,那书在何处?”
“适才我和这个师弟在道旁休息,见那姑娘和三个化子动手。一个化子给那姑娘砍了一刀,但又有两个化子过来,那姑娘不敌,终于给他们擒住……”
李莫愁素来镇定自若,遇上天大的事也是不动声色,但想到陆无双既被丐帮所擒,那本“五毒秘传”势必也落入他们手中,不由得微现焦急之色。
那小道士更加起劲:“一个化子从那姑娘怀里掏出一本甚么书来,那姑娘不肯给,却让那化子打了老大一个耳括子。”
他还回头问道:“师弟,你说这岂不叫人生气?那姑娘给几个化子又摸手、又摸脚,吃了好大的亏啊,是不是?”
旁边那小道士唯唯应了一声,正当此时,山角后马蹄声由远及近,涌出一队人马,看衣服却是蒙古官兵,她不欲生事,避让一旁,待到马队经过,边拂着身上尘土,边问道:“后来呢?”
小道人答道:“几个化子掳了那姑娘,向北方去啦。小道路见不平,意欲拦阻,那两个老叫化就留下来跟我打了一架。”
李莫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很好,多谢你啦。我姓李名莫愁,江湖上叫我赤练仙子,也有人叫我赤练魔头。你听见过我的名字么?”
小道人摇头道:“我没听见过。姑娘,你这般美貌,真如天仙下凡一样,怎可称为魔头啊?”
只要是女子,没有忌讳被人称赞美貌的,李莫愁已年届三十,但因幼功了得,望之仍是二十许。她自负美貌,听人当面夸赞,不由笑道:“你跟我说笑,自称是王重阳门人,本该好好叫你吃点苦头再死。既然你还会说话,我就只用这拂尘稍稍教训你一下。”
“不成不成,”小道士老气横秋地摇头,“小道不能平白无端的跟后辈动手。”
李莫愁本欲除他,听他这么说,不怒反笑:“我怎地成了你的后辈?”
“我师父乃是重阳真人,与你祖师婆婆同辈,我岂非长你一辈?你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我老人家是不能欺侮你的。”
李莫愁浅浅一笑,对洪凌波道:“再将剑借给他。”
洪凌波拔剑,只听“擦”地一响,手中却只有一个剑柄。她随即醒悟,是那小道士还剑时已捏断了,手劲好生了得。
李莫愁脸上变色。
“本来嘛,我是不能跟后辈的年轻姑娘们动手的,但你既然定要逼我过招,这样罢,我空手接你拂尘三招。咱们把话说明在先,只过三招,只要你接得住,我就放你走路。但三招一过,你却不能再跟我纠缠不清啦。”
那小道士点破她是古墓派门人,又自称来自重阳宫,那是已明了她是何人,仍旧这么胸有成竹,李莫愁便怀疑起他还有旁的本事没用出来,随即扑哧一笑,暗道:这哪是还有旁的本事?不过是一出空城罢了,便道:“好啊,老前辈,晚辈领教啦。”
她懒得听这小道士鬼扯,一上手便是“三无三不手”,她这一招“无孔不入”之中实则包含了数十招,分指人周身要穴,配合拂尘,实是千头万绪。
她适才见这小道士与那两个八袋弟子交锋,剑法精妙,实非庸手,是以出手便是得意绝招,不必取他性命,只需重伤他筋骨,叫他武功大打折扣便是。她想通此节,便觉既能削弱全真教的实力,又能不违背她在掌门面前发下的誓言,实是一条妙计中的妙计。
这“三无三不手”使将出来,比之那“一气化三清”更难一些,此招尚需配合绝顶轻功,方有四面八方无孔不入之势,旁人轻功稍弱,又或是眼力稍弱,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只有武功高过她许多的人,能看准她的方位,提前下手对攻,逼她不得不回拂尘自救,方能破了此招。
亦只有小龙女这等捉惯了麻雀、与她系出同门的同等高手,能同样以快攻快,在这一招之下保得平安。
不料这小道士忽地头朝下倒立,根根拂尘戳在他身上,他却浑然无事,运腿如铁斧,当头向着李莫愁砸下来。
李莫愁绕开半圈,第二招“无所不至”立刻使将出来。这一招专点人周身偏门穴道,自然是之前练得熟的,否则电光石火之间哪容得她多想?便是因为如此,她打肋下的打中了大腿,打胸口的打在了腿骨之上,顿时威力骤减。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