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突然站起,笑道:“这算什么呀,我也会。”
说完衣袖翻飞,摆出了一个姿势。
这时另外一人又站起来,面色清冷,对那人指指点点道:“你这里不太对,手再抬高,步子迈的是五步,你刚才迈了七步……”
“蒋灵师姐不要那么苛刻啊……”
“就是啊,大家都很努力的……”
“师姐不要总是打击我们嘛……”
那个人依旧面色清冷,却一股子傲气:“你们这是什么话!想要偷懒吗,觉得累了以后都不用练了!”
一群人乖乖闭了嘴。
叶红竹第一次见了这个姑娘,心里就有点讨厌,心说你装什么清高呢,看不下去了。
于是足尖划水而过,又蹦到亭子的檐上倒挂下来,刚好就在蒋灵身后,其他人被这情景吓了一跳,叶红竹倒不在乎,流氓一般地说:“说得头头是道,也不见什么真本事。”
本以为蒋灵会被吓到,刚好能灭灭她的傲气。哪知这个姑娘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语调里满是不屑:“阁下真是好会说笑,一大男人,有什么资格在这评头论足?”
叶红竹更不高兴了,跳到她面前说:“我怎么没有资格了!你在这里只知道说,有本事就实干一点啊!”
蒋灵挑眉一笑,“哦?我可不行,那烦请阁下实干一点儿,给姐妹们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真本事。”
众人哄笑。
叶红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都说七秀女子温柔如水,叶红竹还经常和几个朋友瞎吹说“哪天能娶到七秀坊的姑娘呦,嘿嘿那可真是好啊”之类的话。
结果遇上了蒋灵,他觉得很是郁闷,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呢,怎么会有这样不通人情不给面子的姑娘呢?
本来以为那次见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然而叶红竹终是猜错了,他和蒋灵的事根本没那么简单。
又一日,叶红竹在瘦西湖畔约了故友挚交喝酒,那位道长仙风道骨,一心向道,眼睛却还是斜了往湖中央的亭子中瞟去。
“我说红竹,你觉得那个姑娘怎么样?”
叶红竹也看过去,只是这一眼差点把嘴里的酒给尽数喷了出来。
“我劝你尽早放弃。”叶红竹没好气道。
“怎么了?不好?”道长问。
“她呀,折阳寿。”
“怎么这样说?”
“听我的没错,和她说过一次话,对男人一点尊重都没有,你要是娶回去不得翻天了。”
道长心情低落,再不看那水红的身影,叶红竹的眼睛却又往那边飘了过去。
蒋灵一身水红服饰,挽了精致的发,眉目轻挑,嘴角却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日佳人亭中一舞现了真绝色,水秀翻飞明眸流转,四周的水浪也催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有人看得动了情,却只是随意地说:“雕虫小技。”
事后叶红竹只觉得道长真是十分信任自己,没有偷偷把这姑娘给掠去了,要不然得去纯阳宫拍死他不可。
后来夜里潜到她居住的庭院,看她在黑夜里琢磨舞步,认真的想着每一个动作,足下仿佛盛开了万千繁花,她一步一步跳得轻快,好似一只蝴蝶划过花丛。
叶红竹坐在墙头痴痴地看,有一晚夜里落了雨,青苔湿滑,不小心就跌落下来。
蒋灵心思细密,处事小心,听到响声几枚暗器便出了手。
叶红竹中了暗器也忍着不吭声,赶紧脱身而逃。蒋灵来到墙头,也只看见一片被压歪了的草,顿时心生疑惑。
叶红竹心想:我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那么怕她啊?
时间过得很快,叶红竹看蒋灵根本没什么怀疑的举动,就继续大胆地偷窥。
结果看着看着,看到蒋灵喝得醉醺醺回到住所,身旁一个高大男人的手揽住她的腰,蒋灵关门前还对着那男人妩媚一笑。
叶红竹觉得自己快被怒火烧死了,她怎么能这样!如此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像个风尘女子一样对别人那样笑!!
不能忍!!!
于是看蒋灵慢慢靠在床沿睡着了,叶红竹就偷偷摸摸潜进了她的闺房,他被怒火烧昏了脑子,狠狠一拳敲在桌子上,却小声小气地说:“本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见了男人都……”
有一把剑架上他的脖颈。
叶红竹抬起头,看见蒋灵清明的双眼,哪里有喝了酒的样子,这时才发觉自己中计了。
他支支吾吾:“我……你误会了。”
“还以为近来有什么人对小女子图谋不轨,没想到是你。”她冷冷地说,放下了手中的剑。
“不是不是……”
“没什么事请回吧。”
叶红竹简直快没脸开口了,在原地磨蹭了半天,直到蒋灵又一次开口:“磨蹭什么!没听见吗?”
叶红竹一下子也来了脾气,冲过去突然擒了她的双手,力气大得令人可怕,蒋灵都愣住了,结果他的语气却很是委屈:“我好心来看你,怕你出事担心你,结果你对别人笑得那叫一个媚,还想怎么样啊,和那个男人比翼双飞!?”
“说这些话,不觉得很可笑吗。”蒋灵看着他的眼,满是嘲讽。
是,他叶红竹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所为指指点点,他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委屈,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蒋灵也对他投之以礼,报之以桃?
他顶多算是个暗恋者,变态到每晚都躲在暗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多么想得到啊,又碍于那点放不下的面子,被她冰冷的情绪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