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车站里看到她的。当时她被包在一个厚厚的布团里,我去上厕所,结果听到她哭,当时差点把我吓得掉到厕所里。”马兰兰回忆起那一幕,竟然还笑了出来。
“那你怎么把她带回家了?应该送派出所。”宋秋觉得马兰兰真是缺根筋。
“我等了好久,都错过了好多班车,后来问了车站的人,说是这团东西不是那天才出现的,还暗示我别管了。后来,就剩最后一班车了,再晚就回不了家了,我没办法,只好带上她回家了。”马兰兰也觉得当时的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就会抱着她回去呢。
“后来呢?你没再去找她父母?”
“有啊,我经常托人到那里的车站打听,问有没有哪家丢了孩子的。可是人家谁愿意理这个事儿啊,还跟我说,八成是故意扔的。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回了,车站的人都见怪不怪了。”马兰兰想着当时自己第一次听人说这些,都懵了。
“那怎么不送派出所?”宋秋细长的手指梳理着马兰兰铺开的发。
“村里人跟我说,要是送过去,没人认领的话就要送到孤儿院,那里的生活比在我们村里更苦。当时马儿已经饿了好久,到后来都没力气了,可是只要我一抱她,就会睁开眼看我,我怎么能舍得呢。”
“你真是太大胆了。”宋秋震惊了,马兰兰那时才多大的人啊,竟然就这样弄了个小生命回去。
“对啊,我爸妈当时也这么说,连我嫁出去的大姐都给惊动回来了。他们商量了好久,说是要送出去,不让留在家里,态度可强硬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把孩子抱回来的那天,村里就有流言传了,说是我在县里跟人生了孩子又没人要,就只好抱着回来了。当时我才高中毕业,爸妈肯定着急啊,要是名声败了,哪还有人娶啊。”
“那你就不担心?”宋秋知道,马兰兰嘴里的那个村,足够闭塞,她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孩子,要在那里生活下去,是有多艰难。
“担心啊,可是也不能把马儿给扔了。她那么小,自己的爸妈就不要她了,要是我也不管了,那还会有谁管她啊。反正让我撞上了,也是缘分也是命吧。”马兰兰长长叹了口气,要说一点也不为难是不可能的,马儿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生活规划,就连曾经最抗拒的被安排婚姻,都成为了奢望。
从那之后,总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关于她的名声,仿佛一夜之间,就坠落到了谷底。不但同村的没人再看得上,连邻村都有所耳闻,爸妈也只好在家里叹气。她却不能出去打工,因为马儿还那么小,她和她,谁也离不开谁。
“怎么想去来北京了?”宋秋低头吻了吻马兰兰的额头,那一段回忆虽然现在说来平静,可她分明看到马兰兰眼中的苦涩。
“后来有一回,爸妈趁着半夜想把马儿送走,把我逼疯了。我一股脑儿就收拾了行李,天还没亮就带着马儿出来了,到了车站,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听人说,北京是大城市,那里的人不会用有色眼光看人,也不会管别人的生活,我就想着挺好,就来了。”
“兰兰,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宋秋眼里有些迷雾,这个女人,背后竟然是这样的过往。自己曾经的那些伤痛,还有自己为了逃避而低迷的生活,跟马兰兰比起来,算什么呢?
“本来是吃了不少苦,可是遇到你,后来就不苦了。”马兰兰抚摸着宋秋的脸,想起她们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所有的苦难都不算什么了,如果这些痛哭都只是为了换来现在的幸福,那么她甘愿。
宋秋一把抱住怀里的人,细碎的吻在马兰兰脸上,脖子上游走,她把手伸进被子里,寻找到温度的来源,光滑的手感在此刻神智极为清晰的状态下,更加让人满足。两个人一同缩在被子里找寻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旅行
那天之后,马兰兰就常常在哄完马儿睡着后,起身走到宋秋的房间。自然而然地睡在她的床上,闻着她的味道,等着她回家。哪怕是要到半夜才会有动静,可就是那浅浅的一吻,也让马兰兰觉得满足。
原本她不想这样的,她还是想在房间里陪着女儿睡,可是宋秋缠着她耍赖,说什么马儿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了,而且已经霸占了她睡前时间,那么睡觉时间就是属于她的。其实马兰兰知道,宋秋只是想要一种感觉,一种有人在家等她的感觉。因为从那天之后,她发现宋秋回来得越来越早。
“妈妈,妈妈。”马儿在宋秋的音乐房里蹬着小腿来回转悠,看见马兰兰走进来,嘴里吐着泡泡,晃悠悠地走过去。
“马儿要乖噢。”弯下腰把女儿抱了起来,马兰兰看见盘腿坐在地上的宋秋,她今天穿了件很薄的咖啡色宽领羊毛衫,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t恤,十分的慵懒随意。她的头发现在都是清爽利落的黑色短发造型,她取下了曾经在身上,手上挂着的那些金属饰品,宛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坐在阳光下,安静地弹着吉他。
宋秋细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让人羡慕又爱恋,光是看着就能着迷。当她的手在键盘或琴弦上飞舞,就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她轻声吟唱,眼里揣着笑意,背对着阳光,头顶的发已经因为光亮而失去了原始的深沉颜色,这一切看在马兰兰眼里,就像是绚丽无双的天使。
“过来。”宋秋放下吉他,伸手拉过马兰兰,让她站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