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轰笑起来,都道:“奸邪之徒,快快滚吧!”
丁勉以及嵩山、华山等各派弟子见了这等声势,均想敌众我寡,对方倘若翻脸动手,那可糟糕。丁勉更想:“左师哥这次可失算了。他料想见性峰上冷冷清清,只不过一些恒山派的尼姑、姑娘,我们四派数十名好手,尽可制得住。令狐冲剑术虽精,我们乘她手中无剑之时,师兄弟五人突以拳脚夹攻,必可取她性命。哪知贺客竟这么多,连少林、武当的两大掌门也到了。”当下转身向方证和冲虚说道:“两位掌门是当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人所共仰,今日须请两位说句公道话。令狐冲招揽了这许多妖魔鬼怪来到恒山,是不是坏了恒山派不得结交奸邪这条门规?恒山派这样一个历时已久、享誉甚隆的名门正派,在令狐冲手中转眼便闹得万劫不复,两位是否坐视不理?”
方证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唔……”心想此人的话倒也在理,这里果然大多数是旁门左道之士,可是难道要令狐冲将他们都逐下山去不成?
忽听得山道上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叫声:“日月神教任大小姐到!”令狐冲惊喜交集,情不自禁地冲口而出:“盈盈来了!”急步奔到崖边,只见两名大汉抬着一乘青呢小轿,快步上峰。小轿之后跟着四名青衣女婢。
左道群豪听得盈盈到来,纷纷冲下山道去迎接,欢声雷动,拥着小轿,来到峰顶。小轿停下,轿帷掀开,走出一个身穿淡绿衣衫的艳美少女,正是盈盈。
群豪大声欢呼:“圣姑!圣姑!”一齐躬身行礼。瞧这些人的神情,对盈盈又敬畏,又感佩,欢喜之情出自心底。
令狐冲走上几步,微笑道:“盈盈,你也来啦!”
盈盈微笑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怎能不来?”眼光四下一扫,走上几步,向方证与冲虚二人敛衽为礼,说道:“方丈大师,掌门道长,小女子有礼。”方证和冲虚一齐还礼,心下都想:“你和令狐冲再好,今日却也不该前来,这可叫令狐冲更加为难了。”
丁勉大声道:“这个姑娘,是魔教中的要紧人物。令狐冲,你说是也不是?”令狐冲道:“是又怎样?”丁勉道:“恒山派五大戒律,规定不得结交奸邪。你若不与这些奸邪人物一刀两断,便做不得恒山派掌门。”令狐冲道:“做不得便做不得,那又有什么打紧?”盈盈向她瞧了一眼,目光中深情无限,心想:“你为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问道:“请问令狐掌门,这位朋友是什么来头?凭什么来过问恒山派之事?”
令狐冲道:“他自称是嵩山派左掌门派来的,手中拿的,便是左掌门的令旗。别说这是左掌门的一面小小令旗,就是左掌门自己亲至,又怎能管得了我恒山派的事。”盈盈点头道:“不错。”想起那日少林寺比武,左冷禅千方百计地为难,寒冰真气又使爹爹身受重伤,险些性命不保,不由得恼怒,说道:“谁说这是五岳剑派的盟旗?他是来骗人的……”一言未毕,身子微晃,左手中已多了柄寒光闪闪的短剑,疾向丁勉胸口刺去。
丁勉武功虽高,但万万料不到这样一个娇怯怯的美貌女子说打便打,事先更没半点征兆,这时拔剑招架已然不及,只得侧身闪避。他更没料到盈盈这一招乃是虚招,身子略转之际,右手稍松,锦旗已给这姑娘夺了过去。盈盈身子不停,连刺五剑,连夺五面锦旗,所使身法剑招一模一样,五招皆是如此。
盈盈手到旗来,转到了令狐冲身后,大声道:“令狐掌门,这些旗果然是假的。这哪里是五岳剑派的令旗,这是五仙教的五毒旗啊。”她将手中五面锦旗张了开来,人人看得明白,五面旗上分别绣着青蛇、蜈蚣、蜘蛛、蝎子、蟾蜍五样毒物,色彩鲜明,奕奕如生,哪里是五岳剑派的令旗了?
丁勉等人只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老头子、祖千秋等群豪却大声喝彩。人人均知盈盈夺到令旗之后,立即便掉了包,将五岳令旗换了五毒旗,只她手脚实在太快,谁也没看清楚她掉旗之举。
盈盈叫道:“蓝教主!”人群中一个身穿苗家装束的美女站了出来,笑道:“在!圣姑有何吩咐?”正是五仙教教主蓝风凰。盈盈问道:“你教中的五毒旗,怎会落入了嵩山派手中?”蓝风凰笑道:“这几个嵩山弟子,都是我教下女弟子的好朋友,想必是他们甜言蜜语,将我教中的五毒旗骗了去玩儿。”盈盈道:“原来如此。这五面旗儿,便还了你吧。”说着将五面旗子掷将过去。蓝风凰笑道:“多谢。”伸手接了。
丁勉怒极大骂:“无耻妖女,在老子面前使这掩眼的妖法,快将令旗还来。”盈盈笑道:“你要五毒旗,不会向蓝教主去讨吗?”丁勉无法可施,向方证和冲虚道:“方丈大师、冲虚道长,请你二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主持公道。”
方证道:“这个……唔……不得结交奸邪,恒山派戒律中原是有这么一条,不过……今日江湖上朋友们前来观礼,令狐掌门也不能闭门不纳,太不给人家面子……”
丁勉突然指着人群中一人,大声道:“他……我认得他是cǎi_huā大盗田伯光,他这么扮成个和尚,便想瞒过我的眼去吗?像这样的人,也是令狐冲的朋友?”厉声道:“田伯光,你到恒山干什么来着?”田伯光道:“拜师来着。”丁勉奇道:“拜师?”田伯光道:“正是。”走到仪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