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尔,过来下。”我向她勾勾手。
“做什么?”
她警惕着往后靠了靠。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自己的脸被人抽了巴掌以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你有病啊。”她猛的站起来,差点掀翻身前的桌子。
我气定神闲的玩着指甲,没理她。她在旁边疑迟了下,黑着脸走了。
大殿的门关上,脸顿时垮了下来,相比安得拉,我其实更害怕遇到梅丽尔。她总是时刻提醒着我,前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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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刚刚又被安得拉缠了一阵,更加郁卒。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些许光亮从门缝里透进来,洒在地毯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扇形光圈。然后慢慢扩大,一个黑色挺拔的身影站立在那里。
“睡了么?”
“还没有,什么事?”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他。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衫灰马甲,衬衫扎在长裤里,显得整个人更加的修长挺立。站在门边,几乎遮住了大半的光。
他的样子有些疲倦,眼睛半磕着,长而卷翘的睫毛盖住了蓝色瞳孔,在眼底投下一层密密的半圆形黑影。白得不像话的脸颊少了许多血色,使得他看上去有些颓废的味道。
呐,有多久没这样平和的谈话了?
忽然又想起中午梅丽尔说的话。
我开始还以为那全是虫……
如果我有这样一张脸,打死我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多恶心的一张脸啊……
我忘了,即使殿下讨厌,他也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有些事情还要你来做……
我缩了缩头,将布满黑纹的脸藏入被褥。
“怎么了?”他轻声的问。
“很难看对不对?”
他愣了愣,似乎在寻思着我说的是什么,好半会才叹了口气,“不会。”
我讪笑,“骗人鼻子会变长的。”
他摇了摇头,轻轻走过来,坐在床沿,把我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了拉,直到完全露出整颗脑袋。
我有些仲怔。
“怎么了?”他又问。
“有些想不到,在经过了那些事情以后,我们还能这样平静的在一起聊天。”
他弄被子的手僵了僵,继续帮我掖被子。
“爱德华。”
“恩?”
“现在是夏天。”
“我知道,怎么了?”
“你打算把我热死么?恨一个人也不是这么恨的。”
“我不恨你。”他撇了我一眼,飞快的说。
“不用骗我。”
“为什么要这样想?”
“这样的话……”我就有一个能解释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理由。“对不起,我只想到这个理由。”
“我不接受道歉。”
压抑的氛围,毫无预警地袭来,我眯起眼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
我直视他,半响,无果。
“其实,那些日子我挺恨你的,别人都说爱到极致就是恨,我……”
“所以……”他打断了我的话,“你觉得我是恨你的?因为我爱你……。”
我的心猛的一跳,也快速的打断他,“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一样,你的恨,是因为我做了某些事情而使得你……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不幸,对么。”
“没有这回事,你多想了。”
他的神情恢复冷清,目光从我的脸移到窗帘上,被我生硬的扳回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你还在隐瞒什么?”
他的反应没有异样,可我隐隐觉得他有些不高兴。
“你会知道的。”在所有事情完结以后。
他说完这句,我们两同时安静下来,都不想因为这个话题而打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和。
他就坐在身前,我能很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比起前几天的恶劣,现在的他好似换了一个人,安静而温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这人就是有两面lt;i;。
“呐,我恨你,其实是因为,你做得太绝了,毕竟我是真的爱过你。”
我很坦然的说了出来,不想去掩饰什么了,把所有想说的说完,那就是结局了吧。“爱德华,你真的对我很不好,那些天,我几乎都快被你折磨疯了,现在能这么安静的对待你,我都觉得是件神奇的事情。”
“你……”
“让我把话说完,”我无奈的笑笑,继续说“为什么你总想着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我很懦弱我知道,但是,并不想一个人呆在所谓的保护扇下呐。如果有一个能并肩的人,即使面对的是死亡,我也是愿意的。”
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护着我,也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冲着我来的。只是,他这种‘另类’的保护,却是我恨他的源泉呐。
“爱德华,你真的是做得太绝了,你的这种保护,我一点都不想要。”
“我没听明白……你说什么。”他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喉咙仿佛被尖刺卡住,每一个词,都带着要划破嗓子的颤音。
又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呐,爱德华,你是知道了什么?真的还有另一名魔族的存在么?卡萨布兰卡已经复活了?
在你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是我间接造成的?所以,你从埃德加手里逃回来那天,隐藏在眼低的,真的是恨?
我在这场匪夷所思的故事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还有,用那样的方法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