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点了点头,步子一顿,飞烟见宋锦忽然愣在那里,疑惑的抬眸,却见宋锦忽然问道:“洛秀他……现在怎么样了?”
飞烟以为她不会问呢,其实她心底和茱萸一样的想法,宋锦根本没多爱洛秀,她和茱萸不一样,看的清自己的位置,主子的感情世界不是她能过问的,所以她就当自己是个看客,看破不说破,这会儿听到宋锦主动问起洛秀,她还愣了愣。
愣怔过后立马反应过来,清秀冷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先生高烧,昏迷了两天,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小姐不用担心。”实话实说,没夸大也没隐瞒。
昏迷了两天……
宋锦抿了抿唇,目光望向远方的苍翠山林,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照在落满枯叶的泥地里,树影斑驳,随风飘摇,令这片山林充满静谧和煦,那光影落到她的发梢肩头,孤零零的身影充满寂寥和落寞,看得人心疼。
这一刻,飞烟觉得她之前的臆测都是不对的,这个女孩,她心底,也许是爱着主子的,只是她的感情隐藏的很深,就如她的情绪一般,谁都不是她,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所以不要随便拿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
宋锦想起那个夜晚,在冰冷的湖水中,当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是他冲破层层逆流来到她身边,把她从死亡的深渊里拉出来,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她犹如救命稻草般攀着他,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匆忙间她看到他俊美如夲的容颜上深浓如海般的担忧和后怕。
虽然她给自己冷静的时间,这几个月她打定主意如果不能解决孩子的问题,她和洛秀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有孩子的维系,她和洛秀还能走多远?
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她的认知深处,洛秀和齐歌是不同的,对齐歌她可以很信任,交付所有,他给的安全感和依赖让宋锦可以无惧任何困难,可是洛秀不同,无论他表现的有多积极,嘴上的甜言蜜语说的再深情,她对他还是不信任,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这份感情?很难说的清楚。
他为了她生病了,而她不能陪在他身边,在任何人的眼中,大概她就是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吧,连宋锦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狠心就狠心,绝情就绝情吧,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换来孩子的健康,她就是把心掏出来都愿意。
知道他安然无恙就好,宋锦心底到底松了一口气。
默了片刻,宋锦往山林深处走去,飞烟在后边默默跟着。
“不用跟着我,忙你的去吧。”
声音随风飘进耳里,飞烟再抬眸看去,眼前落叶飞旋,阳光正好,哪里还有宋锦的身影。
这片林子很大,里边都是未经开采纯天然的植被,乔木通天,遮天蔽日,空气湿润而充满被岁月腐朽的霉味,还有着青草淡淡的清香和雨落阳光般的清新味道,她施展轻功在树枝间飞跃,速度提到了极致,外人看到只当是一阵风刮过,再看哪里有影子。
宋锦迷恋这种极速的飞跃感觉,疾风拂过脸颊,与她背道而驰。
所有的烦忧好似都已远去,这一刻的她纵风飞扬,自由自在。
等她走出竹林已是一个小时后,日落西山,夕阳西下。
早等在出口的童骄看到宋锦走出来的身影,立刻惊喜的迎上来:“我的姑奶奶,你可总算是出现了,那小子醒了,不见你在那儿砸东西发泄呢,关了他那么多天,还不知道那小子是个暴脾气呢,隐藏的可够深。”
宋锦没搭理他,快步朝帐篷走去,边走边吩咐道:“准备一份饭送过来,要快。”
宋锦站在帐篷前,听着里边传来少年愤怒的嘶吼,犹如一头受伤的小兽。
皱了皱眉,宋锦接过旁边童骄递过来的餐盘,撩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行军床侧翻在地上,被子褥子散落一地,萧翎玉就坐在褥子上,双手紧握成拳,清秀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脸颊通红,双眼充满着暴戾狂躁的情绪,仿佛烈火般所过之处燃烧一片。
看到走进来的宋锦,萧翎玉双眸先是一喜,随后喜色被他深深压下去,冷冷盯着宋锦,声音暗哑:“你去哪儿了?”
宋锦勾唇笑了笑,仿佛阳光般充满治愈般的温暖,走过来把餐盘放在他面前的地上,拿起粥碗递给他:“去给你弄点饭吃,否则再饿下去你就脱相了。”
萧翎玉眨了眨眼睛,宋锦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要是饿的连路都走不了,我还怎么带着你逃跑,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背不动你。”
萧翎玉双眸陡然睁大,忽然伸手抓住宋锦的手,惊喜道:“真的吗?你真的会带我离开这里吗?”
宋锦赶忙捂住他的嘴,皱眉道:“小声点,你想嚷嚷的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不成?到时候我们一个都别想逃出去。”
萧翎玉赶忙点头如捣蒜,乖乖保证自己不大声嚷了,宋锦这才松手,把粥碗塞他手里:“快点吃,别想我喂你。”
萧翎玉接过粥碗,看着里边白煮的浓烂的粥,当即嫌恶的皱了皱眉,他家的狗吃的都比这好。
宋锦见他竟然还敢嫌弃,一个巴掌拍在他头上,低声训斥道:“什么时候了还挑剔,你不喝我捏着你的鼻子灌。”真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不知道他爹是哪个政界大佬,儿子养的这么富贵,不知道贪了多少钱。
萧翎玉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抱着粥碗默默的小口小口的喝着,碗口里